,却发现那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的徒儿硬是将自己俊挺的身子从头到脚裹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个虾卷。
“玉白?”金貅站在床边,推了推床上的那坨肉卷,只觉得甚是诡异,“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被子里窝着的人蠕动了一下,闷闷地吼道:“老子没事,你走开!”
他就是脑袋有点乱,需要好好冷静冷静,想想明白而已,这只母神仙干嘛多管闲事追过来呀?害得他心下更加纷乱了!
梼杌心中暗咒,却因为金貅的触碰越发地不自在了。他缩了缩,将被自己裹得更紧。背对着金貅,充满着抗拒。
千年来,他都是这么被黑森林中的瘴气紧紧包围在着,终至重生的。是以此刻他才会下意识地在无法自控而满心不安的时候,蜷缩着身子用被子裹着自己这样的姿态让他下意识地产生安全感。
金貅见此,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算由万恶瘴气凝成,天性凶恶残暴,人形外貌也早已成年,但他终究刚刚重生不久,撇开那些与生俱来的臭脾性,他其实也只是个什么都还不懂,会任性会幼稚的娃儿。
思及此,她眼睛一转,悄悄默念了个句法诀。
看到梼杌因为身上被子的瞬间消失而炸毛地跳了起来,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八蛋你干什么?!”梼杌脸色铁青地蹦了起来,怒视着金貅。却不料看到了她笑颜如花,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明媚与狡黠。
不知怎么的,梼杌一下子愣住,随后只觉得自己的怒气顿时噗的一下就漏光了,冷怒的气息也是一软,没了影儿。
怎么这会儿再看她的脸,原先心里的那种厌恶和抗拒再也没有了呢?连刚刚那种不知所措,心跳狂乱的诡异感觉也渐渐停了下来,反倒是……反倒是……
只感觉到心房稳稳地鼓胀起来,充满了让他想要靠近她、触碰她的念头呢?
梼杌的怒气一下子转变为困惑与纠结。他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素来聪明睿智的脑袋化成了一团软绵绵的浆糊。
“怎么脸色竟这般赤红?来,坐好,为师给你看看。”金貅还想逗弄他一番,但却瞧见他脸色诡异地发红,一双俊目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凛,以为他是身子太弱,被虚无兽的毒性所侵。当下便神色一肃,在他身边坐下,右手法力一凝,搭上了梼杌的手腕。
梼杌猛地一震,呆呆地看向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纤白手指,脸上更是热了热,随即竟就好似有人给温柔他顺毛似的,身心都安静了下来。
这只母神仙……究竟是谁呢?她……是不是就是他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女人?
心一静下来,梼杌脑子便渐渐地清晰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认真为他检查身体的金貅,他微微眯上了眼睛,心中暗自寻思。
既然在虚无阵法中看到了那所谓他“最无法忘怀但却已经失去的”记忆,让他生出这般古怪又莫名的感觉。那么,为了解惑,他必定要找出真相,也找到那个……让他“最无法忘怀”的女子。
至于那个女人与这只母神仙,他直觉她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至于具体是什么联系,他想,只要呆在她身边,他总有机会查探的。
仔细地给梼杌检查了一番,却发现他正常得很,金貅放心而又疑惑地收回手。不料一个抬眼却蓦地对上了梼杌若有所思的眼睛。
那眸中瞬间隐隐闪过的暗金色流光,让她瞬间眼前一晃,心下莫名地狠狠一抽,闪过一抹隐约而不真实的痛楚。
“喂,你干啥?”梼杌瞧着她突然神情恍惚的模样,终于回神,随即疑惑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金貅微微一愣,甩开了眼中一瞬间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