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你这话可不对,同事之间要友爱互助,更何况我们还是你前辈,喝你一点开水怎么了?当年我当学徒的时候,师父家的活我都包了,任劳任怨,毫无怨言,一干就是三年,现在的年轻人啊,比不上我们当年喽!”

“别说齐师傅你当年了,我刚上班那会儿,办公室打开水,擦桌子扫地这些活,都是我主动承包的,我们那时多有眼力见啊,哪像现在的年轻人,哼!”

何慧玲朝阮七七瞥了眼,只差没指名道姓了。

两人一唱一和地挤兑阮七七,其他同事都没吭声,暗戳戳地看热闹,巴不得阮七七和他们闹起来。

但大家都觉得,阮七七一个小小的临时工,肯定不敢闹。

只会忍气吞声地承包办公室的打开水和打扫。

毕竟他们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也该他们享受新人的孝敬了。

“你那眯眯眼那么有眼力见,咋还把自己给烫了?”

阮七七不紧不慢地怼了过去,第一枪对准何慧玲。

“你那么喜欢干活,怎么不把办公室的活都包了?办公室的活要是还不够你发挥,去车间干活啊,发挥你的牛马精神,给我这个年轻人做榜样啊!”

第二枪对准了齐怀民。

阮七七的语速和表情都特别平静,就像话家常一样,但说出的话却扎人的很。

其他人都倒抽了口冷气,齐齐震惊脸。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阮七七居然这么勇,她就不怕转不了正?

何慧玲和齐怀民气得脸色铁青,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他们也没想到,阮七七竟是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居然敢顶撞前辈?

“阮七七,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酒厂刚建厂时,我就调来工作了,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狂妄无礼的年轻人!”

齐怀民又抬出了他建厂元老的身份,就连林厂长的工龄都没他长,这也是他在厂里横着走的底气。

“酒厂又不是你一个人建起来的,齐怀民同志,不要把集体的荣誉戴到自己的头上,你这是极端自私的行为,语录说,我们的同志不要靠老资格吃饭,要靠解决问题正确吃饭。靠正确,不靠资格,齐怀民同志,你的觉悟太低了,该背语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