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也不气,潇洒地弹掉烟头,“你要这么说,我也听他提起过你。”
路权微怔,黑瞳闪烁暗光,似乎对她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
她嫣然一笑:“看着像坏人的好人。”
男人点头,“评价很中肯。”
“恕我眼拙,真没看出你哪里好。”她不禁想起小梨,一片赤诚之心即将喂狗的傻孩子,“你糟蹋其他人我不管,但小梨不行,你要是敢对她乱来,我发誓一定会要你的狗命。”
“要我的狗命?”
路权轻蔑哼笑,身子一转,两手强势撑在她身侧,焦灼的呼吸声逼近,那股专属于危险男人的压迫感直击心脏。
他大半张脸藏进暗光,似一只深夜捕猎的猎豹,精准锁定猎物,露出獠牙随时准备撕咬。
“你拿什么要我的命?”他低头贴近耳边,嘲讽拉满,“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沈漫闭着眼深呼吸,倏然一记重拳打向胸口,他似猜到她的出拳方式,精准抓住紧握的小拳头,她愤怒地换作另一手继续攻击,依然被他半路截住。
沈漫气得屈膝狠顶,路权侧身闪过,扯着她的手腕撞进怀里,不等她反应,翻身用力摁在墙上,两手死死锁在后腰。
“喂。”
她左脸狠狠蹭过墙,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骂腔四溢:“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路权难得有心情打趣,“我得先知道我妈是谁,我才知道她有没有病。”
两人正纠缠着,倏尔听见小梨的声音,“漫漫姐,漫漫姐...”
沈漫吓得脸发白,不知哪来的力气顺利挣脱他的束缚,一把拽过他躲到堆积成山的纸箱后面,出手捂住他的嘴。
“嘘。”
回到酒吧的小梨不见向悦夫妇的身影,找了几圈也没找到沈漫,她探头看向后巷,除了风声不见半个人影,回身冲贺洵摇摇头。
贺洵瞥了眼地上的烟头,意味深长笑了笑,默默跟在小梨身后。
“人都没了,陪我吃个东西呗,我饿了。”
“我不饿。”
“我请你,多贵都成。”
“我说了不吃,我还没找到漫漫姐。”
“她变成蝴蝶正在采蜜,你找得到个屁。”
等两人叽叽喳喳地走远,沈漫长吁一口气,转头看向被自己手动噤声的肌肉猛男,脸黑的吓人,大概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她慢慢撤回手,忍不住笑出声。
“好笑?”他冷着嗓。
“嗯。”她点头,“加个特别。”
路权起身整理衣服,余光瞥到她左脸蹭出的黑印,这张脸是真的无可挑剔,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的绝美,些许的脏乱感反倒衍生出仙女下凡的错觉,倒也不是看起来那般高冷孤傲。
他眸光定定地看着她,粗糙的指腹抹去她右脸的黑灰,动作出奇的温柔。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触电般地撤回手,慌乱地转身想走。
“喂。”沈漫叫住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路权。”他背着身,沉声回:“道路的路,权利的权。”
她呼吸声颤了颤,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小梨是个好姑娘,你能不能对她温柔一点,不要伤她的心。”
路权冷笑:“怎么,我还得听你的话?”
“你能答应我吗?”她执着地问。
他没吱声,径直走进后门。
沈漫低眼看着手心的那枚硬币,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心跳得很快,子弹扫射般直往胸口撞。
别发疯了,沈漫。
他是小梨喜欢的人。
你不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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