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也对着江容做口型:我呢?我呢?
江容翻了个白眼,转身回房间。
从那以后,江深还是偶尔偷看电视,只是再也没让我帮他望过风,
他收买了王婶的儿子王有才,给他通风报信,
舅妈一走,王有才就打电话过来,告诉江深,
一个月下来,家里电话费翻了一倍,
舅妈一查,气笑了。
又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我当时没看见,还是江容晚上跟我聊天告诉我的。
我上二年级后,总是很晚放学回家,
舅妈问我原因,我也不敢说,
当我又一次在学校帮高年级学生抄作业时,江深和江容找到了我,
我呆呆地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
江容率先走到我面前,问:“你在这干嘛?怎么还不回家?”
我低声叫了句“表姐”,
江容看了看我,又看看我身边四个玩斗草、翻花绳的高年级学生,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她抽走我手里的作业本和答案,看见上面“五年级”的字样,冷笑一声,
她手一甩,作业本摔进那群流里流气的女生中间,又拿起答案,三两下撕成了碎片,
四个女生纷纷站了起来,逼近江容,嘴里还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第2章
13
江深抓住其中两个女生的后领,问:“没长眼睛是吧?敢欺负我妹!”
王有才也挥舞着一把雨伞,用尖头部分对着其中一个斜刘海,
见他们三个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四个高年级女生纷纷提着书包跑了,
江容问:“你天天那么晚回家,就是在帮她们抄作业?”
我又委屈、又羞愧,眼泪像泄了洪似的涌出来,
江深拍了拍我的头:“你笨啊,被欺负也不跟我们说?”
我一时只知道抹泪,不知该说些什么。
回家路上,为了哄我,江容和江深分别出了一块钱,王有才出了五毛,三人合资给我买了一个打着油纸伞的纸杯蛋糕,
他们三个坐在路边看着我吃,一起安慰我,
江容说:“吃了蛋糕就不准哭了,我都没吃过这个。”
江深说:“以后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说你是我妹。”
王有才说:“你别怕她们,那几个人我都认识,都是没用的东西,只敢欺负一二年级的小学生。”
江深斜他一眼:“你不也是小学生?”
王有才“嘁”了一声:“我都六年级了,半只脚已经跨进了初中,何况我还有个初三的哥!”
江容撑开那把迷你油纸伞,插在舅妈给我扎的丸子头上,
她说:“你看,下雨的时候插在上面,你的包包头就不会淋湿。”
三人嘻嘻哈哈地笑,我也跟着笑起来。
江深舒了口气,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颊肉,
“终于不哭了你。”
吃完了蛋糕,我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深江容回家。
那把小油纸伞,后来坏掉了,但我一直保存着,
它撑开在我的青春期里,为我挡住了好多害怕和孤独。
14
我即将升六年级时,我妈带着弟弟来了舅舅舅妈家,
每年春节,我都会见到他。
第一次见他时,我很讨厌他,
因为他,爸妈把我抛弃了,
见到他后,我又想,他好小一只,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