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他答了才发现是岑开致发问,怒道:“嘿!你还真是爱打听不要命啊!”

荆方一身绿袍,身姿如竹,岑开致托着下巴瞧,道:“荆大人看起来还不错。”

虽知那两人听不见自己说话,可江星阔恰好瞥来一眼,倒像是洞察了。

“不错个屁,”似乎是有点没底气,泉九的声音矮了几分,“他爹是金国回来的归化人。”

“哪又如何,到底是有心报国的汉人。”

岑开致这话本无意,但一出口,也觉察到了不妥。

泉九果然以为她在暗讽江星阔,气得鼻子都大了,呼呼的喷着气,道:“你们娘们就是看张脸,不识货!我就饶你这一回,再犯在我手里,别怪小爷打女人!”

他说得狠,见阿囡害怕的看着他,又别扭的做了个鬼脸。

岑开致虽不是有心的,但毕竟是失言了,只好老实挨骂。

第3章 嘉娘

泉九说尸体上没有中毒的迹象,要查,只能从钱财方面入手了。

潮热天气,最存不住尸身,该入殓了。

岑开致抱起阿囡出门,叫门后两个鬼头鬼脑的蕃人骇了一跳。

这两人仿佛污泥捏就,阔脸扁鼻的相貌多是来阇婆(印度尼西亚)的。

阿囡哭嚎了一声,引得江星阔和荆方飞快的冲了过来。

两个蕃人拔腿便跑,没两步就被江星阔踹翻在地。

临安府一贯是厚待这些蕃人蕃商的,素日里他们犯了事,若是轻罪,都交由蕃坊的蕃长来处理,还轮不上大理寺。

江星阔这一脚踹得狠了些,两个蕃人爬起来时嘴里骂骂咧咧。江星阔是听不懂,可他看得懂,抬手又是一巴掌,这下老实了。

“刘,刘鸡欠了我们货银!我们是来拿银子的!”蕃人见碰上了硬茬,捂着脸老老实实的说。

语调古怪,但意思很明白。

大家都看向钱阿姥,钱阿姥则无措的看向荆方。

荆方微微蹙眉,转而指了指院中石桌上的一个匣子。

江星阔刚才应该已经看过里边的东西,径直抽出了一张本就存疑的提货单子,上边明明白白的写着只付了定金三百两,还差一千五百两的尾款没有付。

钱阿姥不认识字,只听岑开致说了这个钱数,双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江星阔弹了弹那张凭据,道:“他一个小小胥吏,怎么会出这样大的价钱买你们的珍宝香料?你们信他,付了定钱就全然交货了?”

“天,天子脚下,我们还怕他跑了?若是不付,我,我就去临安府告,告他便是。”

蕃人言语不畅,说话磕巴,即便说谎,一时间也听不太出来。

江星阔已经查过刘吉,如岑开致所言,他们夫妇俩人除了几亩薄田和这间宅院,名下再没有任何产业,这么一大批的货,他没可能吃得下,大约只是个牙人。

但刘吉并没有拿到临安府的牙帖,即便做牙人也是个黑牙。

这两个蕃人官话不错,显然不是初出茅庐,谁会把这么一大笔货交给一个黑牙?

若是钱货两讫也就罢了,只给了定钱就敢交货,不合理。

江星阔正要说话,就听见荆方问:“刘吉背后的货主是谁?”

这话正是他要问的,江星阔正好省了。

泉九恼他越俎代庖,横了他一眼。

蕃人彼此间瞧了一眼,飞快的低语了几句,又瞪着黑黢黢的眼珠子,道:“不知道。”

江星阔冷笑一声,却见岑开致掀开石桌上那个装着地契文书的匣子,对两个蕃人道:“这里加上这宅子,不值一百两。”

她指一指昏死的钱阿姥,道:“老婆子。”又点一点阿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