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呗。勒个人还得坠下借力。”泉九打着哈欠道:“您瞧瞧这口供纸,一大半都在报他们花前月下的事,不是女人还能是谁?”
“可不是说女人杀男人,大多喜欢用毒吗?”
阿田勤奋好学,勉强识了几个大字,这几日扒拉着卷宗当话本那么看。
“你瞧那公孙三娘,哪里像一般的女人?胳膊比你还粗。”
“也比你粗。”阿田弱气的说。
“放屁!”泉九只是不怎么显壮,但身上一块虚肉都没有,全是硬邦邦的。
江星阔翻看着公孙三娘的口供,见上头说她是相扑手,微微蹙眉,道:“她相扑耍得很好?”
“女人堆里是不错,说是赢过黑山魁呢。不过大概是运气吧。”
泉九负责整理口供,戏班其他几人的口供都已经看过,继续道:
“公孙三娘说素攀对她有知遇之恩,是他牵线让她进蕃坊表演的。但另几人都说,俩人肯定有奸情,素攀不日又要成婚,这嫉恨的心思一上来,不就动了杀心吗?”
“如此说来,公孙三娘也只有杀素攀一人的动机,那前头几人呢?”
江星阔一句话,几个小的又开始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
奸近杀,倒是没错。可生意场上刀光剑影的,也容易结仇,这方面就更难挖出私隐了。
“给你个喜欢的活。”江星阔把口供拍在泉九脸上,道:“这几人包括素攀,或多或少都会去妓馆,去查查。”
温柔乡里脑子也昏了,或多或少会抖落一些私隐秘密。
听说可以名正言顺在值期间逛妓院,阿田和阿山兴奋的走路都打摆,泉九摇摇头,还是年轻呐。
香楼里的姑娘各色各样,天南海北的都有。
不论是金发蓝眸,腰身如蛇,还是面若银盆,眼如秋水,甚至是肤色如蜜,丰唇贝齿,总归都是女人。
可这女人,白天跟黑夜,竟可以有那么大的区别。
香还是香的,就是这脸,要么蜡黄一片,雀斑丛生,要么惨白一片,眼下黑青。
姑娘们阅人无数,扫一眼就知道这几个官爷嫩,百般调笑,乍一听什么荤的素的都说,可一琢磨,便又是个空。
几人铩羽而归,都没脸见江星阔。
“她们会说的鸟语多了去了,叽叽咕咕的,当着我们的面串气。大人,要不,请岑娘子帮个忙?”泉九觍着脸。
“别为难人家。”江星阔想,烟花之地,寻常女子一般都嗤之以鼻。
“也不会吧。可巧,去的时候那些姑娘们吃早膳,我瞧那几样眼熟,一问还真是岑娘子家买的。为着这个,她们才同我说了句实在的,她们说素攀这人不怎么重女色,来她们那就为谈买卖,很少点姑娘过夜。”
“生意是生意。”江星阔考虑了一下,道:“这事儿我同她说去。”
第10章 伏月
泉九点头,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道:“大人,您让寺卿大人把饭堂的婆子给撤了吧。咱们请岑娘子来做饭?”
大锅饭多吃力,铲子重得像铁锹,而且也不清净,从采买到做饭,塞着一大堆这个那个的远房亲戚。
江星阔挥了个手刀,吓得泉九蹦跳着跑了。
由奢入俭难,要不是这几个小子月钱有限,恨不能见天就去岑家食肆打打牙祭。
也幸好食肆的菜色都是家常,岑开致最拿手的河鲜又比肉便宜。
他们几个一混熟了就露出真容本相,傻不拉几,呆头呆脑,惹得钱阿姥很是疼爱,饭菜份量给得很多,只中午在食肆用一顿,倒还不算太大的开销。
江星阔偶尔给添一点,让他们吃一顿大荤的,几人有些美得不着边了,跑到周少卿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