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盈盈回道:“女儿是陛下带回宫的,自幼受太后娘娘教导,这皇宫和我的家没什么差别。”

不论是皇后,还是近来得了赵祯几分薄面的杨美人,谁都没有她在皇宫里自在。

都说皇宫里规矩繁多,可那是因人而异的,她在宫里怎么肆意玩闹,都不会受责罚。

“可我听说杨美人近来颇受恩宠,陛下是不是...”

阿宁摇摇头,也不避讳:“娘亲别看陛下已经二十有余了,实则还未经人事。”

“还,还未...?”

郦娘子惊讶地捂住嘴,皇上登基也已四五年了,怎会还未经人事呢?

“他知我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曾宠幸过妃嫔。而我将及笄不久,及笄之后才得封贵妃,且太医院说我身子尚未完全调养好,是以我们还未曾...”

提起这些闺房之事,饶是阿宁平日再大大咧咧,也还是有些害羞。

怕郦娘子还纠结杨美人的事,阿宁便说得详细了点:“至于杨美人,那时我尚未入宫,需要一个人来堵住朝臣的嘴,陛下便同杨美人做了个交易。”

杨美人出行都是侍从女官相伴,赵祯给她不仅仅是排场,还有监视。

郦娘子闻言放下了心,只要女儿过得好,过多的她也就不加干涉了。

“娘娘,太后娘娘派人来说垂拱殿正在会审杜探花的事,问您是否要一同去看看?”

阿宁和郦娘子对视一眼,转头吩咐寻月:“寻月,你带着我娘在宫中逛逛,我去去就回。”

一般这种事太后不会让她掺和进去,除非是有大臣难缠得很,需要她去以理相辩。

“贵妃娘娘到”

内侍的传唤声让众大臣心一沉,连沈慧照都不例外。无他,实在是贵妃娘娘太能讲。

阿宁扫了一眼他们略显沉重的脸,笑眯眯道:“怎么?诸位大臣不欢迎本宫?”

参与今日议事的皆是朝中重臣,少说也在朝廷干了两三年了,都见过阿宁风光的一面,都希望阿宁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朝堂上。

赵祯的身侧已经多了张椅子,阿宁顺势坐下,拂袖整理衣摆,抬眸看着底下的一众大臣,“来之前本宫已经听说了个大概,沈大人觉杜仰熙当盼死,是吗?”

沈慧照僵硬转身,朝阿宁拱手:“依律法,确实如此。”

沈慧照说话的底气都不似刚刚那般足了,犹记得他初入朝时,谨遵法理,看见太后垂帘听政,阿宁又公然坐于朝堂之上时,多嘴了两句。

然后就被九岁的阿宁指着鼻子骂了:“你莫不是个榆木脑袋不成,我坐在这儿,母后没说什么,陛下亦未反对,用得着你多嘴?”

沈慧照从未见过女子如此彪悍的一面,愣在原地说不出话。自那之后,他见到阿宁便会不自觉想起这个画面。

阿宁冷笑一声,“虞惟义抛弃妻子,见死不救,杜仰熙为母申冤,错在何处?”

“父尊于母,杜仰熙状告亲父,便是对付不尊,即便情有可原,但法理不可改。”

“是吗?既然父尊于母,各位不如回去问问自己的父亲,为何没能力独自把你们生下来,还得借母亲之腹。

“生于女子裙下,却妄论父尊于母,我看尔等枉为人子!”

几个人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却没人敢开口反驳。不反驳阿宁还能同他们讲理,用的是文明语言,要是开口反驳了,阿宁就该开骂了。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山不可移,水不可缺,父母当并重,王大人以为呢?”

方才王大人还是乐开怀地说自己的儿子开口叫的就是爹,眼下半句反话都不敢讲,只敢唯唯诺诺点头。

曾经有人指责过阿宁一介女子不该干涉朝政,骂的极其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