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已经去过寿安堂了,老夫人去了道观,不在府中,求小娘开恩!”

林噙霜眼珠一转,王若弗出门是府中皆知的事情,老夫人这会儿也不在,那岂不是...

阿宁拽着林噙霜的衣摆,小声嘟囔着:“祖母平日从不信道,怎的偏偏这时候去了道观?”

林噙霜在盛纮的后院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精于算计,阿宁这么一说,她顿觉不对劲。

卫小娘想把明兰送到老夫人的身边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因明兰不愿意,所以这事才被搁置了,但如果卫小娘难产去世了呢?

林噙霜越想越觉细思极恐,卫小娘也不是第一次生产的人了,为何每回她派人送去的补品都会照收不误,甚至绝大部分都进了卫小娘的肚子。

确实,她是存了让胎儿过大,卫小娘生不出来的心思。但卫小娘为何就这般配合呢?

如果从一开始卫小娘就在算计她,那一切便说的通了。

林噙霜捏紧手中的帕子,心中恼恨不已,险些她就上了那个小贱人的当!

“雪娘,难产是大事,还不快带着小蝶去请大夫!”

不等小蝶和周雪娘离开,林噙霜便一把抱起了阿宁,“墨儿真是个小福星,又帮了小娘一个大忙。”

阿宁腼腆一笑,“墨儿才没有小娘说的那么好。”

“怎么会?小娘的墨儿是天底下最漂亮最乖最有福气的姑娘!”

林噙霜从来不会吝啬对阿宁的夸奖,在她的眼里,就是因为小时候受到的贬低太多,所以她才会养成现在这样工于心计的性格。

小蝶心系卫小娘,一路快走带跑,终是赶上了,大夫救下了卫小娘的命,但孩子在肚子里憋了太久,一生下来便没了气息。

卫小娘看着脸色青紫的儿子,放声痛哭,惊到了刚赶回府的盛纮等人。

盛纮急忙往院子里走,迎面撞上了抹着眼泪的林噙霜。

林噙霜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滴,抽噎着跟盛纮说明了情况:“纮郎,我叫人请了大夫了,可还是晚了一步,都是我的错...”

林噙霜哭得声泪俱下,盛纮看着心疼,连忙把人抱进怀里安慰着,“不是你的错,卫小娘是早产,谁能料到呢?”

若是按照正常的孕期来算,卫小娘生产至少还有半月,谁也没想到她正好挑了个家中主事人都不在的时间发动了。

盛老太太脸色不是很好,好好的一个孙子没了,她哪里能高兴的起来。

她沉着声音质问林噙霜:“果真如此吗?可我怎么听说小蝶来求你去请大夫,你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并未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大夫呢?”

林噙霜靠在盛纮的怀里,小声反驳:“我只是多问了小蝶一句,哪里就耽误请大夫了呢?老夫人这话好好无理,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卫小娘难产而不管呢?”

盛纮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林噙霜这边,“母亲定是受那奴婢蒙蔽了,小蝶许是看卫小娘诞下死胎,害怕承担责任才把事情都推到了霜儿的身上。”

盛老夫人闭上眼睛不愿再看盛纮这偏心眼的样子,自顾自的转着手中的佛珠,给予内心安慰。

她今日去的道观,拜的三清真人,现在手中却拿着佛珠,也不知她到底信的什么。

王若弗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知道自己再不出声,这管家权怕是拿不回来了,便问了一嘴卫小娘早产的原因。

“早上出门的时候卫小娘还好好的?怎的就突然早产了?”

王若弗以为是林噙霜给卫小娘气受了,所以才导致卫小娘早产,想要以此作为林噙霜的错处。

林噙霜低垂着头,眼神微动,手帕掩着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