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呢?”赵良泽把人逮到稻草垛后训话。
赵良梅揉揉被自家哥哥锢地发红的手腕,不情不愿地嘟囔:“田鼠……吃了啊。”
赵良泽的眼神如暴雨梨花针,细细密密地直往身上扎:“谁吃了?”
“咳咳。”赵良梅心虚了,声音越来越小:“我吃了……”
绕是早猜到过,亲耳听见后,赵良泽的胸膛还是狠狠起伏了一下:“不是让你给叶枝?”
是给她了,她不要她能怎么办嘛!
赵良梅也委屈:“我给了,可她不吃啊,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丢了吧。”
“那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接不接受是一回事,赵良梅告不告诉他又是一回事。
“我这不是怕你难过嘛……就没告诉你了。”小东西理儿还挺多。
赵良梅被气笑:“所以你都跟人家说了什么,外面的流言你没听见?”
“啥流言?”都到这个时候了,赵良梅还装傻。
赵良泽额上青筋突突跳:“还能有什么流言,看你干的好事儿!”
事情败露地太快,赵良梅不打自招。
“什么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呀,我乱说了什么,是他们自己乱传,关我什么事儿。”
“行,你长本事了。”
他的语气愈发趋于平静,赵良梅却听出来了,这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啊!
“我……我没长本事,我真的只是实话实说嘛。”
此时赵良泽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溢出:“限你一天之内给我解释清楚,不然……”
他说得好像要把她怎么着一样,赵良梅又惊又怕,但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抽风了还是怎么样,胆子突然炸裂般的沸腾,嘴巴跟上了膛的机关枪似的叭叭叭叭叭。
“不然怎么嘛!你要打死我吗?你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女同志,我搭把手怎么了?咱老赵家可还指望你传宗接代的!本来我都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你说,我能看着我哥打光棍嘛!我当然要帮你了!”
越说越起劲,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占理儿。
“误会就误会咯!误会不是更好吗?省的你犹犹豫豫,瞻什么后的。”
她想说的是瞻前顾后,然而此时赵良泽可没有心情给赵良梅指正成语。
说到后面,把自己都感动到了:“要是你们俩成了的话,那我就是老赵家的大功臣,咱们爹娘在地下也能安息了呀!”
赵良泽:“……”
他妹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跟谁学的?
莫名想到叶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这事儿确实荒唐至极,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算了,跟变戏法儿一样,赵良泽不知从哪里抽了根细条子,啪的一下打在地面,掀起一阵浓浓的黄烟。
赵良梅一见不对劲,拔腿就跑。
后来,田坎上就出现了兄妹俩狂奔的身影,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个子小的跑的像条疯狗,个子高的速度宛如野狼。
那可真是一条……亮丽的风景线。
最后赵良泽还是没忍得下心体罚妹妹,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没打过她。
然而今天怒得不轻,赵良梅也深知自家哥哥被自己气着了,自罚了两个巴掌。
最后自己把自己打委屈了,抱着她哥难过地哭了出来。
“呜呜呜我错了嘛,你不要生气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嫂子啊,叶枝长得跟天仙儿一样,性格又好,我可喜欢他了,我以为你也喜欢她,我只是想撮合你们两个啊,我多冤枉啊我……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