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和刚才听到的都不一样。

方竹有些愣神地回了头,眼前清晰又朦胧,好几次才聚焦,看向了被方女士抓住的手,指尖指缝全是血。

方女士看了眼方竹的手臂,“木医生,你能不能找点东西来给她处理一下。”

木医生应了声好便离开了。

手臂……方竹垂头,才看见自己的手臂,之前结的痂早已经没了,现在血肉模糊一片。

“你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方女士说着准备摸摸方竹的头,而方竹却瑟缩着躲了一下。

方女士指尖不觉颤动,收回了手,“我带你去洗洗手,一会儿上点药。”

方竹身体忍不住想往后躲,眼睛却紧紧盯着方女士。

看着方女士看自己和看方歌是一样的担忧,而不是生气愤怒和责怪,犹豫好久,才点了点头。

方女士拉着她去了病房的厕所,在洗漱台前停下,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从水龙头里出现,流经洗漱台后,又进入了下水道。

方竹僵硬地站在洗漱台前,一双眼睛不敢从方女士身上转移。

方女士似乎是暗暗叹了口气,拉着方竹的手伸到了水下,将方竹的手指一根一根洗干净,然后找了帕子擦干后,带着她去到病房的沙发上坐下。

没坐一会儿,木医生带着纱布上来了。

“我来给你包扎,可以吗?”方女士说。

方竹似乎将这句话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方女士从木医生手里接过纱布,在木医生的指导下,给方竹慢慢擦了血,消了毒,最后缠上纱布。

等到方女士将方竹包扎好,彻底放开方竹后,方竹终于没再警惕地看着方女士,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方总……”木医生犹豫地开口,说话时不时瞥向旁边垂着头的方竹。

“我知道,”方女士说着站了起来,“方竹,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方竹只是垂着头,点了点。

方女士出门后,一直隐身藏在病房里的白狐才显性,跟方竹说了几句话,方竹不知道听没听,就只是点头。

她也无奈,知道现在没办法跟方竹交流,隐身守到了病房门口去。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方歌身上仪器的声音。

方竹一动不动坐了好久。

直到太阳彻底没入地平线,病房里略显昏暗,方歌终于醒了过来,声音略显沙哑地喊了方竹的名字。

方竹似终于被唤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跑了过去。

方歌昏过去前,看到方竹手被砍断了,看到方竹层层包裹的手臂,立马翻身,两只手伸过来,想触碰又不敢触碰。

方歌左手插着针正在输液,右手中指上戴着测脉率的仪器。

方歌一动就牵动全部,方竹连忙解释,“我手没事,你别乱动了。”

方歌松口气躺了回去,摘掉了呼吸面罩,方竹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想伸手给她戴回去。

“这个不戴也没事,你扶我坐起来。”

“好。”

方竹将床头抬高,又垫了两个枕头,让方歌舒服的坐着。

方歌看着她十分板正地站在自己床前,没忍住笑了一下,“站着干嘛,坐啊,别客气,当自己家。”

“嗯。”方竹坐下来,双手撑在腿上,垂着头,乖巧地像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小孩子。

方歌的记忆还停留在方竹断手,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苟着身子牵起了方竹的手,“你怎么回事?”

方竹目光落在方歌中指指端检测脉率的仪器上,“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方歌说着说着没声了,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