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句话，身后的人踹向我的膝盖。

“咔嚓”一声，骨头瞬间断裂，我扑倒在地。

锦瑟将衣裳甩在我的身上，双脚踩住我的手掌，娇俏的脸上全是挑衅。

“宝珠，今晚的衣服你可千万记得好好洗。”

鞋底的针扎在我的手背，鲜血瞬间手腕缓缓流了下来。

萧燕行看了一眼，捂住锦瑟的眼睛，轻声说了句：

“脏。”

痛苦和屈辱攀上心头，我抓着胸口的那封信，无声哭泣起来。

跟着萧燕行离开蓬莱洲时，岛主曾说：

“若你执意同他离开，宝珠，此生你必有一劫。”

我那时满眼只剩下萧燕行对我的爱意，记得他说绝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他说：谁敢欺负你，除非我死。

可到头来，是他自己欺负我。

不过还好，再过三天万民朝拜圣姑祭法，我作为蓬莱洲出身的尼姑，萧燕行必然带我前去。

三天后，我与他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哪怕我躺在床上，已经爬不起来，萧燕行依旧固执灌给我汤药，要我去照顾锦瑟的孩子。

这几天，我一直解释，我并未伤害她。

可萧燕行怒吼一般质问我：

“佛堂只有你知道哪处最脆弱，若不是你纵火，锦瑟怎会被伤了容貌？”

他要我给锦瑟赎罪，等锦瑟的孩子安全落地，他就让我恢复从前的生活。

我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应了一句好。

出门买药的时候，丫鬟劝我：

“夫人，大家都看出来，你日日守在佛堂不和他亲近，王爷在同你置气呢！您去同王爷服个软，他一定不会再折磨你了。”

我笑了笑，却并没有同意。

每年这个时候，蓬莱洲的姑子都要忌荤腥，床笫之事。

过去两年，萧燕行一直很纵容我。

我不同他亲近，他便日日陪我在佛堂念经。

而今年，我在佛堂守到天明，都未曾见过萧燕行的身影。

第二天，我才知道他宿在青楼。

从那时起，我的心脏莫名抽搐一下，仿佛被人挖去了一块。

街上的人知道萧燕行厌弃了我，就连乞丐都敢往我身上扑。

“我还没有尝过尼姑的滋味呢，小尼姑，你跟了我吧！”

“在床上你是不是也穿素衣，想想真刺激……”

乱七八糟的人在我身侧摸来摸去，我却毫无还手之力。

第4章

从前我出门，萧燕行总会给我配几个护卫。

如今，那些护卫都分到了锦瑟的院子里。

男人的手在我周围摸来摸去，我吓得尖叫起来。

“不要，不要碰我！”

“谁人胆敢再次造次？”

京兆尹路过，将我从流氓群中救了下来。

等人群平息，那些流氓却突然不见。

有人刻意针对我，却又不敢让人发现。

回到家里，锦瑟看见我完好无损回来，眼中全是震惊。

我知晓自己猜对了，天子脚下，还没有人敢直接对我动手动脚。

锦瑟等不及想要让我丢了清白，好让萧燕行借机处理了我。

我将熬好的药端给她，却没有戳穿她的阴谋。

没过多久，有人将我扔在锦瑟的床前。

萧燕行长剑指着我的脖颈，剧烈地嘶吼起来：

“陈宝珠，没想到你如此恶毒，害了锦瑟还不够，还要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