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被我推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哭叫。

“爸爸！”

老公听到声音，从二楼下来，看到眼前情形，慌忙把清清抱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

“清清怎么了，怎么哭了。”

清清眼眶通红，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哭着说道，“阿姨把妈妈的杯子打碎了”

“这是妈妈最喜欢的杯子，但是现在没了，被阿姨打碎了。”

老公瞬间沉下了脸，眼角冰冷地看着我。

“何文文，现在跪下道歉。”

我跌跌撞撞从地上站起来，望着眼前情形，哑着声音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是清清推了我一下，我没拿稳，杯子就掉了下去。”

老公忍无可忍，“又是清清的错，干什么都是清清的错，你真够倒胃口的，把什么都怪在一个小孩身上。”

“我让你现在跪下向清清妈妈道歉！”

我无声地回望老公，泪水缓缓流下，胸口的沉重感让我无法呼吸，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为什么每次都怪在我的头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我执拗着站着，坚决不跪。

可老公强压着我的头，让我下跪道歉。

头重重磕在玻璃碎片上，尖锐的玻璃碎片瞬间刺进皮肉，鲜血染红了玻璃碎片。

一下又一下，我听见自己的颅骨与玻璃碰撞的闷响。

“道歉啊！”，老公的咆哮震的我耳膜发颤，温热的液体滑过眉骨，我盯着地面上扭曲的倒影。

好累啊……

从地上再次起来，眼前已经是一片猩红，额头血肉模糊，朦胧间，我看见老公满脸温柔地哄着窝在他怀里的清清。

我似乎听见了，老公在发誓。

“我这辈子只爱你何文文一人，我会永远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欺负。”

听见老公在说，“解不解气，不解气，再让阿姨给你磕几个好不好。”

又听见他说，“你以后不准再碰清清妈妈的东西，再碰就别怪我心狠。”

心死莫过如此。

我勉强笑了笑，听见自己说，“好。”

至此之后，我再也不碰关于老公前妻的任何东西。

可额头上的伤还没好，意外又来了。

二楼的垃圾桶里出现了老公前妻的项链。

而清清拿着项链，一脸委屈地钻进老公怀里，告起了我的状。

“爸爸，阿姨把妈妈生前最爱的项链扔进了垃圾桶。”

“她是不是很讨厌我妈妈。”

我慌忙解释，却被老公一脸阴冷打断。

“何文文，你有没有教养，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扔吗？”

我沉默不语地望着老公。

过了好一会，我看着老公怒气冲冲的样子，忽然笑了。

“后妈确实不好当。”

老公一愣，皱着眉看我。

第5章

“你在说什么？”

“我说，后妈不好当，我们还是……”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清清从老公怀里出来，然后快速向我跑来，重重的推了我一把。

我从二楼楼梯上狠狠地滚了下去。

昏死前，我看见老公瞳孔猛缩，然后快速朝我跑来的画面。

从医院醒来，就看见老公站在病房。

“醒了？”

我偏头不去看他，闭上眼不说话。

老公见我不搭理他，脸色沉了下去。

“耍什么孩子脾气，不就是清清不小心推了你一把，你在这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