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圣驾……”

段长川摆手:“起来吧,朕今日无事,过来随意看看,不必多礼,也不必伺候着。”

仆从敛了衣袍起来,说:“是。”

后继续去喂马了。

外围的马,都是供给侍卫长、皇子等训练用的,段长川的马还要在往里,有专门的马厩,由掌事精细地养着。

两人沿着一个个马棚往里走。

刚走到一半,听见女孩哭哭啼啼的声音,说:

“小姐,奴知道错了,您打奴、骂奴都可以,您不要不理奴……”

似乎是一对主仆。

段长川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下一排的马棚外站着的两个姑娘。

衣衫华贵、一身娇黄绸缎的,正抚着棚里吃草的马,一句话也不说。大约就是方才那侍女口中的“小姐”。

而她的侍女,则站在她身后,不知所措。

“小姐……您说句话好不好……”

“奴,奴给您跪下……”

说着,双膝一弯就要往下跪。

“你怎么又跪!同你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跪,哎……咱们中原天好、地好,只这一点不好。”

那位“小姐”说着,即急忙转过身来,在侍女跪下之前将她给扶住。

这一转身,段长川也看清了她的模样:正是昨日才见过的郡主,段沁雪。

“小姐……你愿意和奴说话啦!”

“是啊是啊,明知道我最怕什么,你就偏要来什么。我看啊,我可不是什么小姐,你才是呢。”

侍女立刻惶恐地行礼:“奴不敢!小姐不要折煞奴了……小姐贵为郡主,可是千金之身,哪里容得那些人乱嚼舌根子。这些婆子、太监们,有一点事情都能嚼上许久,早该管上一管了。”

“好了,什么千金之身啊,大家不都一个嘴巴两只眼?人家自己的嘴,说自己的话,你听不惯就要掌人的嘴,也太霸道了点。”

……

原来是主仆二人在说小话。

段长川无意偷听,给长乐打了个手势,准备绕另一条路走。

没想到,先一步听见与自己相关。

“哎……陛下也是的,小姐昨日邀他一同骑马,他却应也不应,跑去叫皇后射箭……不然哪有这么些事。”

“木歌!”

“对不起,小姐……奴错了。”

“你……”

不小心偷听到别人讲话已经很尴尬,听到的还是别人误会自己的话……

段长川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站出来。

虽然他确实不愿意同段沁雪有过多交集,毕竟这是王叔的女儿。但昨日他真的只是看到白素射箭脱靶,被吸引了注意力,就把她给忘了……

听她们二人对话,好像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让别人背地里乱嚼了舌根子。

也是无奈。

“咳咳……”他尴尬地咳了一声,而后站出来。

主仆二人转头一看,连忙屈膝行礼。

也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段长川摸摸鼻子:很好,尴尬的不是只有朕。

“呃,昨日朕……并非故意略过你。朕同白丞相喝的有些醉,行事便失了些偏颇。”他说着,转头吩咐:“长乐,让底下人查清楚是谁在嚼舌根子,一律……”

想说,一律赏板子。但想到刚刚段沁雪同木歌说的话,又犹豫着改了口。

“罚赏钱吧,凡嚼舌根的,半年之内不能再接各宫主子的赏。查清楚后给各司掌事的、他们伺候的主子们写个名单。再有了赏钱,记得别给这几个。”

“是,奴才让伊满去办。”

“嗯,伊满不小了,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