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的拎着鳗鱼站在了岑家食肆门口。
这里早就比他的家更像一个家。
岑家食肆年下这几日只做午市,杨松听公孙三娘说,江大人总带着岑娘子四外去玩,杨松想想也是,攒了银子不花也无用,正月里更热闹,也带着老母和三娘去逛逛,吃吃茶看看戏什么的,人这一辈子总要得些趣味,全是苦哈哈的,死了也不能瞑目。
赵婶刚收拾了泔水就听见有人敲门,门缝里见是杨松,就把门打开了。
“阿松啊,怎么了?”
“婶子还有酒吗?能不能先借我一坛。”杨松一边说,看向了院内。
灯笼还亮堂着,只是灯油不足,有些将灭未灭的阴暗。
阿山和阿田两人喝得烂醉,瞿夫人给收拾了间房,刚让小厮给弄进去,赵婶子等下也要去睡了。
“有啊,怎么还没喝过瘾?”赵婶说着,很快给杨松搬来了一坛子。
“泉大人睡了吗?”杨松迟疑着问。
赵婶觉得好笑,道:“按时辰嘛,该是睡了得,可按今儿这日子嘛,该是没睡的。”
这大好的日子,哪能为他这屁大的事情去打搅泉九。
杨松有些臊,干巴巴的笑了笑,拿着酒要走。
赵婶子看他神色有异,就问:“阿松啊,怎么了?”
杨松摇摇头,道:“婶子这酒多少钱?我明个还来。”
“这酒有些贵,你是做什么用啊?若是不打紧的事,我弄些厨上用的浊酒给你。”
杨松忙把酒坛子递回去,道:“好好,弄些最贱的酒就好。”
第68章 赖床的清晨和犀角瓦子
昨夜春宵昨夜梦, 一席冬雪落无痕。
岑开致有时真很羡慕公孙三娘好觉,沾枕头便睡,睡得极沉,醒来精神抖擞的, 总不似她一般, 梦里红纱粉帐, 莺歌燕语, 醒来浑身黏软, 好生没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