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未歇, 入了冬,阿姥就爱守在灶洞前取暖,阿囡在学堂,公孙三娘闲时总去杨松那, 却借口说自己去白吃瓜子的。美其名曰不吃白不吃。

眼下这个时辰客稀, 却也随时有可能有人掀帘而入。岑开致经不起这个吓, 微微喘息间稍分离片刻,江星阔也不依她,径直将她从柜台后抱了出来。

岑开致轻轻松松的坐在他臂膀上,俯身亲昵的蹭了蹭江星阔的鼻尖,唇舌很快又贴在了一处。

“关门,去后边。”迷醉之间,岑开致吟道。

江星阔无有不依的,将岑开致稍放下一些,揽着她的腰,用披风笼了她,一片漆黑之中,岑开致失了几分羞涩,比往常更加主动逗弄唇舌,听得江星阔一声压抑的闷哼,岑开致故意稍离,去吻他的喉间。

江星阔几乎把持不住,大掌抚着她的后脑,重新索吻,一路从大堂亲吻到回廊上,回廊曲折,落雪无声,只有水声咂响。他们二人闭目拥吻,竟是半分不错的跌进了香闺之中。

江星阔是第二次进来,第一次在钱阿姥的注视之下,他即便心猿意马,也都拴着根绳。

此番入内,更是无暇细看,只觉怀中人儿柔软温热,终于虚虚睁开一双美眸看他,长睫微遮,春水满池,几欲滴落,没有半分犹疑和不情愿。

烟粉色的帷帐飘荡,几番脱力之后,岑开致半昏半醒,迷迷糊糊的想,原来男女欢好不仅只有索取,还有给予。

她虚着眼,陷落在江星阔一双碧波盈盈的眸中,此刻好似置身舟中,连脚趾都残存着微麻的余韵。

“你无碍吗?”岑开致说话间,贝齿闪烁,粉唇分外丰盈润泽。

“你不是也帮我了吗?我若尽兴,只怕你受不住。”江星阔将她湿润的发丝拢到耳后,声音低沉,分外丝滑入耳。

岑开致粉腮更点红,嘴角泛酸,只有舔唇不语。江星阔粗糙的指腹抿了抿她的唇瓣,愉悦的轻笑,眸中除了未尽的欲,还有满溢的情。

“暂先记下,不然等下叫阿姥窥见了异处,你羞恨埋怨了我可怎么好?”

岑开致叫他打趣的受不住,藏进床角,又被拉着小腿扯了回来,唇撞上唇,再经一番叫人打颤的快意。

岑开致和江星阔在房中磨掉了一个上午还依依不舍,也幸好大雪封路,直到午间才有客人。

钱阿姥瞧着她戴着面巾出来,说自己方才打了几个喷嚏,就道:“打翻了一盏苦丁茶罢了,何必统身换过呢?受凉了不是?”

岑开致心道,烫得要命,哪里受凉了。

江星阔做了一回不光明更不磊落的小人,从正门进,倒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大约是岑开致的唇肉太嫩了些,过了午市,这微肿的双唇还是见不得人,谁都不是傻子,睃一眼便知她做过什么。

幸而阿姥被她糊弄过去了,公孙三娘大大咧咧不觉察。岑开致用手背抚了抚粉腮,铜镜中映出帷帐半遮,床褥皱软,乱得不像话。

岑开致忘了这茬,赶紧去整理床褥,正此时就听见有人叩门。

“致娘,可在房中?”是瞿青容。

岑开致虚应了一声,瞿青容就推门走了进来。

“刚睡醒?”见她铺被,瞿青容想当然的问。

岑开致总不能一味背对着她,刚转身对了一眼,瞿青容眨眨眼,她就知道要遭。

果然见瞿青容抿了唇笑,道:“口脂里加薄荷了?这大冬天的,不合宜吧?”

“就你这人最坏。”岑开致嗔道。

两人一道携了手坐到外间美人榻上,瞿青容眼睛又毒,窥见她腕上一圈红痕,又轻咳一声,笑道:“江大人素日里惯会怜香惜玉,怎么也有情难自禁的时候。”

岑开致粉腮花容,明明羞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