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手,您是能帮得上忙的。”

岑开致一边利落的打理着床铺,一边对束着手,浑身拘束的钱阿姥道。

“至于阿囡么,我明日去西市上把猫卖了,能得不少银子,她小小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呢?”

“可是……

钱阿姥一脸愧色,岑开致浅笑着摇摇头,道:“阿姥带阿囡去天井里洗漱一下就歇了吧。”

夏夜到了这个时辰终于添了点凉气,阿囡大约是哭累了,方才一路回家满眼新奇,也看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钱阿姥睡不着,熄了烛,开了窗子透气,就见一片明亮柔白的月色下,岑开致正在天井里忙活。

“阿姥睡不着吗?”岑开致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勾了把凳子让钱阿姥坐下。

钱阿姥素来勤快,又是寄人篱下,坐下便开始剥虾。

“也是你年轻眼睛好,又利索,要是叫我削荸荠,就算在白天,一不留神手指也要削破。这,虾和荸荠,做馅啊?”

新鲜的虾壳肉黏连,不好剥,钱阿姥老眼昏花,剥了之后还得捋一捋,以免有壳残留,影响口感。

虾剁成茸,荸荠碎则以绿豆大小为妙,嚼起来脆生甜口,衬得虾味更鲜。

这馅做羹,做馄饨,加一点猪肉馅炸油饼,都是很好吃的。

夜渐深,勾栏瓦子的喧腾渐渐平息。

四四方方的天井小院里,虾茸荸荠馅悬在井中,一个竹篾倒扣上井沿上。

岑开致摸黑躺进床褥里,闭上眼时,脑海里忽闪过那张深刻鲜明的面孔,心里有些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