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又没精力管事,便交了一些给她们。”
曲氏的眼珠黄白浑浊,但脑子却还算清楚,如此最是可悲。
岑开致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轻道:“祖母是不是有些愧疚?”
虽说不是自己的骨血,毕竟过了族谱,要喊她祖母。
岑开致一举弄死两个,而且是揭发他们□□断袖,张家上下的脸皮都被她一把割掉,丢进臭茅坑里了。
张申即便考取了功名,也洗不干净两位兄长带给他的耻辱。
曲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愧对你,愧对他,谁也曾愧对我呢?人死如灯灭,一切皆枉然,别再想了。”
“祖母,我接你出府奉养。”
岑开致很少说这种无法兑现的天真之语,可她看着曲氏老弱残体,就是忍不住说了。
曲氏果然只是一笑,轻抚她发顶。
“你那小叔倒是宽厚之人,我见他给你祖母侍奉汤药,很是熟稔妥帖。”
公孙三娘没话找话,她站在内室门边瞥了一眼,正见张申在给曲氏擦药渍。
岑开致想了一想,道:“从前他只有年节才去祖母院里磕头,许是年岁大了,又得了祖母嫁妆打点前程,也晓得感恩了吧。”
张申为她挨打,又屡屡促成岑开致与曲氏的见面,怎么她对张申的看法好似有所保留呢。
公孙三娘自然不觉得岑开致不识好歹,她一个外人,还是不多置喙了。
到了家门口,阿囡也醒了,钱阿姥看她神采奕奕,心中暗自叫苦。
“还少五个铜子呢。”那车夫把马鞭一横,挡住岑开致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