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欢揩掉眼泪,小心翼翼地看他眼色,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程朗叫我不要经常找你玩。
蓝文心大为光火,拍床头柜面:“一切都是程朗的错!”
程朗和韩以恪一前一后走进病房,恰好听到蓝文心的责备。程朗怔了怔,没有反驳,他见陶欢脸色憔悴苍白,便坐到病床边摩挲陶欢的手背,陶欢对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站在门边的韩以恪淡声说:“蓝文心,让陶欢休息吧。”
蓝文心撇撇嘴,跟着韩以恪离开了。他很好奇关海怎么样,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噩梦里的厉鬼从此有了对应的脸,梦里一直追着他打杀,蓝文心总觉得自己的报应好像从未间断。
这两天,他偶尔回想在关海家,程朗打开暗格门的那一刻,关在墙里的人变成了自己,他硬撑着意志问关海:这是你要的天鹅吗,你那首曲子的灵感是我吗,为什么是那种旋律,难道我这个人很悲哀吗。
“小韩,你觉得关海的《天鹅》怎么样?”蓝文心踩着韩以恪的脚印,不禁问出口。
“难听得不得了。”
蓝文心扯了扯嘴角,“你以前也跟我说过这句话,说我拉琴难听。”
“不是一个意思。”
韩以恪给蓝文心打开副驾驶车门,等他坐进去了,再绕去驾驶座。他没有立即点火,靠着椅背说:“蓝文心,你记不记得有一个晚上,我带你去看我养的蝴蝶。”
蓝文心“嗯”了声。
“它的寿命结束了,我把它做成标本,翅膀完好。原本是让你亲手做的,你应该不敢动手。”
蓝文心皱着鼻子看他,“我不想看。”
“要看活的吗?”
蓝文心有点心动,“在哪看?”
“南美,这个月份还有蝴蝶活跃。”
蓝文心疲倦地靠回椅背,“我没有心情,你没有时间。”
韩以恪看他闷闷不乐的模样,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方向盘,说:“没人比你更忙,看我的行程没用,应该看你的行程。”
蓝文心正伤春悲秋呢,听完他的话,眼睛骨碌一转,嘴角忍不住上翘。他不好表现得太得意,把脸别到一边,故作矜持道:“我看看。”
兜里竟然真的揣着一个小本子,蓝文心翻开两页,手指划过上面的字,目前每天的安排也就三样:陪猫玩、练琴、看《三国》。
蓝文心合上本子咳了咳:“我的猫怎么办?”
“露易丝会帮忙照顾。”
“偶尔散散心也不错……”蓝文心一边嘀咕,一边把本子揣回兜里,“真是的,原本我的计划是每天都要练琴的,只好把时间空出来了!”
这烦恼的语气,真是委屈他了。韩以恪冷笑道:“谢谢。”
第50章 50牵手
蓝文心打完黄热病疫苗后的一星期,到秘鲁的私飞航线也申请下来了。出发南美的前一晚,蓝文心醒了三次:第一次醒,检查防晒衣物有没有带够;第二次醒,检查两只猫的行李也没有缺漏,它们即将在露易丝家度过一个星期;第三次醒,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到韩以恪耳边,问还需要带什么,韩以恪半睁开眼,让他带多两条合身的内裤。
他最终还是在飞机上补觉。
八小时后,韩以恪的湾流喷气机在利马机场平稳降落,蓝文心正在飞机主卧室的大床上呼呼大睡,被空姐轻声叫醒,一睁眼,舷窗外已是另一番景致。
下了飞机,一个老伯来开车接他们,这位老伯是叶书书去西伯利亚打猎时结识的老友,有一个蝴蝶养殖场,是当地蝴蝶标本出口供应商巨头之一。老伯操着印度口音的英文,问韩以恪,买蝴蝶标本?要什么品种?什么尺寸?
韩以恪回,不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