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面色有些不善:“是我没满足你,我的错。”

他扬手甩了两下,把人一推:“去拿个工具过来。”

许扶桑走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中途转换了方向。

他没去箱子里面翻,而是从书柜上取了一柄厚重的檀木戒尺。

苏云卿面露思索,接过戒尺之后在手中把玩了一圈,然后看到了戒尺边缘处一个雕刻的黑色小字:“桑”。

他伸手摸了摸那处的起伏,抬眼望向许扶桑。

这一件与方才那一箱,性质截然不同。

意识到这种区别之后,苏云卿将身子坐正了些。

许扶桑龇牙笑道:“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这个表述太模糊,苏云卿皱了皱眉。

许扶桑在许多问题上有一种过度的羞耻和回避,他时常含糊其辞。

需要更敏锐的感知去意识到他的隐晦不明、需要更深厚的了解去发掘迷雾背后的指向。

戒尺于一部分人而言只是工具的一种。

但是会有那么一群人,把戒尺当成某种指引和规训的承载。

被单独放置的、带着个人标识的戒尺。

苏云卿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我以为你会想要把生活和游戏分得更开。”

听起来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许扶桑知道,苏云卿领会到了他某种隐含的期待。

“我不接受7/24。”

“在生活里,也不接受强加的指点和不讲道理的教训。”

许扶桑答非所问,二人像是在互相打哑谜。

气氛一下子变得正式,苏云卿掂着手中戒尺的分量,看着那人绕着弯给他做排除法。

“你确定吗?”苏云卿的眼神里带着打量。

“你可以拒绝。”许扶桑以为这问话是对方在犹豫。

“如果我拒绝呢,你会怎么做?”

苏云卿有时候觉得,这人像是崎岖的幽谷,你得去一寸一寸丈量,才能对他了解得足够深入。

许扶桑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失望,但是马上又带上了笑意:“这是你的自由。”

他走近两步准备往沙发上趴,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道:“不是说要满足我吗?来吧。”

苏云卿将这些神色悉数收入眼底。

他想问许扶桑,为什么不能更直白地进行表述,为什么不能更理直气壮地提出需求,为什么不能在被拒绝时为自己多争取一下。

但是摸着手里的戒尺,他又觉得,可能对于许扶桑而言,这样的暗示,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努力。

“你想要训诫关系,是吗?”苏云卿径直开了口,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许扶桑仍旧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回问道:“你想要吗?”

“‘寒霜’,”苏云卿伸出脚点了点眼前的地面,“跪下。”

称呼的变化,是一个情境切换的信号。

许扶桑犹豫了三次呼吸的时间,才在苏云卿跟前跪了。

“先生。”他喊道。

“为什么给你填偏好问卷的时候不往上写?”苏云卿问道。

许扶桑回以沉默。

苏云卿看着眼前跪得笔挺乖觉的人,忍不住想,这个人到底瞒了他多少东西。

他往后坐了些,将背靠在沙发上。

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这个自尊心强的Alpha惩戒师,做不出求着人对自己施以管教的事情。

慢慢来吧,苏云卿想,总能等到时机。

他退了一步,没去追究这些隐瞒和沉默,他将话题切回方才的截点。

“你想要什么样的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