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近期的缺席向来访逐一致歉,也和自己的咨询师、督导去聊近期的经历与感受。

他更新了自己的专业预嘱,将各项事宜安排地更加周全。①

在反复斟酌、并获得了宋知砚的首肯之后,他动笔,给那位轻生未遂的来访写了一封正式的道别信,由助理代为转交。

在收到对方的真挚回信,看到结末处的“不做咨询的话,能否成为朋友”的提问,深深地闭了闭眼。

纵使不忍心、也得狠下心。

坚守伦理,才能保障来访的利益更大化。

苏云卿想,他距离“优秀的心理咨询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随着伤势的好转,许扶桑拿回了一本道路交通安全法,盯着苏云卿罚抄。

纵使伤处的血痂褪去,但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瘀痕,在坐上硬木凳时,叫嚣着痛楚。

苏云卿努力地握笔去写,刚抄了两行,手下的纸便被抽走。

“一笔一划抄,不许写连笔、也不许用简写符号。”

许扶桑举着戒尺,在自己的掌心轻敲,是赤裸裸的威胁。

“哥哥,”苏云卿怯生生地递出了双手,摊平、上举,“你直接打死我算了。”

这是苦肉计,许扶桑很清楚。

这人确信他舍不得下手,故而有恃无恐。

高高举起的戒尺,带去了一刹那的瑟缩。

却在甩下时突然收力,连红痕都没能印出。

“啪。”

“啪。”

很轻的两下,是教训小朋友的那种力度。

“快抄,”许扶桑努力克制着脸上的笑,催促道,“半个小时,剩下的明天继续。”

抄写,抄完被抓着手提问。

答错便是打在手心上的一下,但全都是拍灰的力道。

纵使数量堆叠、也毫无痛意。

比起惩罚,更像提醒。

是训小孩的方式。

苏云卿想,如果他幼年时接受的是这种教育,估计也不会在后来长出一身反骨,又不得不耗费经年累月的捶打去自行磨平。

当提问环节结束,许扶桑用指腹轻揉着掌面。

纵使毫不见伤,他也在关切问候:“会委屈吗?”

苏云卿摇了摇头,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你的话,把我手打折也没关系的。”

“乱讲,”许扶桑去挠这人的腰,“我哪有这么凶。”

“哈哈哈痒、痒……”苏云卿连连往后躲,却难逃“毒手”,“错了、我错了,哥哥最温柔了……”

二人在床上闹作一团。

“人类好像都有受虐倾向。”

无人问津的角落,“肉松”在人类观察日记中开了新的一章。

即便没有明确的证据,许扶桑还是觉得这几天的“肉松”看起来不大对劲。

他拍着“肉松”的机身嘀嘀咕咕,“是不是报废期要到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云卿救我”

“肉松”的轮子滚得飞快,直直往苏云卿身后躲。

“可能因为最近出来遛弯的时间多了,乐坏了吧。”

苏云卿拉过许扶桑往厨房走,毫不客气地点着菜。

“哥哥,我想吃锅包肉、还有蛋黄南瓜,‘肉松’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

“那当然了”许扶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颇为得意。

“那家伙做的东西带着一股毫无特色的食谱味,特别糟心……”

刚解除生存危机的家政机器人又惨遭埋汰,愤愤地回到角落自闭。

次日,许扶桑下班归来,推开家门、看见被鲜花簇拥的客厅时,“肉松”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