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就对我说,你要是转学了,还怎么看得到这些人的发情期糗事?”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这种事情就是要有来有回才公平,就开开心心地回去上学了。”
“你小时候也太好哄了,”武延韬摇了摇头,“不像现在……”
“是吧?我也觉得。”谢栖衡选择性地忽略了后半句话,“我哥还老觉得我难带,让他养个你这样的就知道我有多乖巧懂事了。”
“你俩这老大不说老二的就别攀比了吧……”
秦迩摇了摇头,从冰箱里取出备好的布丁来堵住这两人的嘴,才接着话题往下讲。
“我分化期特别晚,卡在成年前的最后一个月。”
“那个时候我已经在上大学了,我也已经认定我就是个Beta。”
“结果某天半夜,我在宿舍里进入了第一次发情期。”
“糟糕的事情是,我们当时宿舍楼不够,那一幢一半Beta、一半Omega。”
“我的Beta室友还在梦乡,楼上的Omega却开始躁动。”
“他们以为是发情期的Alpha闯入了宿舍。”
“我就说嘛……AO是性别进化不完全的产物。”
武延韬两三口吃完了一个布丁,双手抱胸开始侃侃而谈。
“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现代社会人类还保留着发情期这种原始的特性。”
“我就觉得所有AO都应该打特效抑制剂。”
林越正将牛排的配菜往秦迩碗里丢,闻言直接开怼。
“你也不想想特效有多贵,怎么不说应该让所有AO都去割掉腺体呢?”
“也行啊,我没意见。”武延韬摊了摊手。
“你个疯子,医学没了你真是人类的福气。”林越嫌弃道。
苏云卿看着这一伙人嘻嘻哈哈。
他此时此刻特别能理解,为什么许扶桑喜欢这份工作。
秦迩是有些温吞的前辈,摆不出架子、却总爱揽苦力活。
谢栖衡是宽和又通透的领导,平日里称兄道弟、不露声色,关键时刻却总能统筹大局。
武延韬最不着边际,但他的恶劣源自性格、源自主动的选择,必要时刻他也能一本正经地扛起事来。
陆时安偶尔有些张扬狂放,但他深谙审时度势,懂得适时地摆出性格中柔软的一面。
许扶桑是这群人里面的润滑剂。
他有一种沉默的共情力,总能发掘到他人“锋芒毕露”背后的善意,也能承接并包容那些因为经历不同而导致的观念差异。
苏云卿想起上次许扶桑开会时,因为忘记闭麦而漏出的那句指责。③
是武延韬。
但即便这样,这人和谢栖衡之间还是有一种藏在互相埋汰背后的惺惺相惜。
海钓回来的那天晚上,这两个人单独在阁楼聊了很久。
分明以茶代酒,最后下来时,却颇有了几分醉意。
林越和武延韬,每天都在吵架,多恶毒的话都敢说。
但他俩总在细节处彼此照拂,让这种“恶言恶语”更像是关系好到可以“为所欲为”的象征。
这里有“家”的感觉。
苏云卿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就好像,不管怎样彼此麻烦、互相攻讦都没有关系。
转过头来还能是“一家人”。
苏云卿不是没有亲密无间的朋友,只是他与朋友之间的关系会更礼貌克制一些,即便是互贬互损、打打闹闹,也总在“安全区”内。
他对着窗户发了好久的呆,才下定了决心。
他凑在许扶桑耳边轻声道:“哥哥,待会儿……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