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一摸着脑袋,温声夸着“好乖”。

这画面看起来很美好。

但身后某个人的脸却皱了起来。

他上前扯着苏云卿手臂将人拽起,硬生生拖出了狗的包围圈。

苏云卿扭头盯着许扶桑看。

这人一与他对视,气势上就陡然弱了一截:“陌生的狗不能摸,会、会咬人的。”

说的义正言辞,但话里话外尽是酸劲儿。

苏云卿一愣,继而明白了这人的心思。

他憋着笑,摸了摸许扶桑的脑袋:“好,不摸。”

而后凑到这人耳边:“不摸别的狗,只摸我家的桑桑。”

手掌下的脑袋轻晃了晃,颇有些得意,仿佛打赢了一场胜仗。

第二天,他们包了船出海。

船刚开出去没多久,林越就开始晕船。面色发白、一阵阵干呕。

武延韬快速地从包里掏出备好的晕船药和水,径直递到这人手上,像是早有预料。

但他嘴上不饶人:“出门的时候就让你吃了,非不听非不听,现在好了吧,难受了吧。”

“我以为……”林越举着水将药往下咽,话说了半句就歇了声。

“你以为。”武延韬冷哼了一声,嫌弃的话却没再继续往下讲。

林越蔫巴巴地靠在秦迩肩膀上,有如被抽干了力气。

秦迩用手臂垫在他脑后,低声劝着:“要不要先睡一觉?等药起效应该就会好点。”

不过,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

不到二十分钟,林越便恢复了往日的状态,靠在甲板上兴致勃勃地开始找鲸鱼。

等到垂钓点,谢栖衡熟练地开始下杆,秦迩紧随其后。

许扶桑拉着苏云卿坐在一旁看风景,苏云卿低声问他不去帮忙有没有关系。

结果这人将墨镜一戴、叉着腰,无所畏惧道:“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敖游。”

“小衡,桑桑说他要白吃白喝,你快谴责他。”

武延韬又在表演熟悉的煽风点火。

“也没见你过来帮忙啊,一天天的正经事不干光霍霍别人。”

谢栖衡边说着边快速地钓上了一条鱼,一旁的陆时安敏捷地伸出网去兜。

“我才不要,我也要白吃白喝。”

武延韬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夏野,一齐靠在护栏上吹着海风,享受惬意时光。

“你们单位有你真是离完蛋不远了。”

林越拿着陆时安的摄像机四处拍摄,祈祷着某处能忽然有鲸鱼探头。

“完蛋了我就只能回去干老本行了呗。”

武延韬此刻放松过了头,某些答案全凭下意识在往外冒。

“那干嘛还要等,直接回来啊,小野都替你守了那么久的烂摊子了。”

林越在远处的海面上捕捉到了翻腾的影子,快门按个不停,说话也没了遮拦。

很漫长的沉默。

等二人意识到时,周围的几人都停了动作,盯着他俩看。

夏野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武延韬的手,武延韬朝着这人笑,轻摇了摇头。

感受到气氛的僵滞,他不免有些无奈。

当年闹得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眼下还变成了不能谈论的禁区?

他盯着海面看,波光粼粼的水上出现了一连串背鳍,而后是一个个摇曳穿梭的影子。

成群的虎鲸接连从水面跃出,彰显着生命力。

武延韬看着一通猛拍的林越,竟忍不住有些嫉妒。

这人身上仿佛带了幸运加持,总是能得偿所愿。

就算偶尔的不顺心、也总能在之后遇上来自命运的更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