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电光火石间的服从,不是出于惧怕,而是因为兴奋。

许扶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这些偏好究竟是他与生俱来,还是由苏云卿潜移默化调教而成。

睡裤被脱到了臀腿交接处,内裤卡在臀缝里。

这种半脱不脱的状态反而比浑身赤裸要更让人别扭。

许扶桑以为这样的暴露是方便动手,哪知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预想的疼痛。

布料以非正常的状态停在身上,身体莫名有种束缚感。

苏云卿见眼前人晃了晃屁股,敲键盘的手停了一下,淡淡问了一句:“难受?”

“有、有点……”许扶桑低低地回。

苏云卿轻笑了一声,但对此无动于衷,只缓声道:“忍着。”

“是。”许扶桑语声发闷。

在结束对话之后,许扶桑觉察到,原本尖锐到难耐的感知正渐趋平缓。

羞耻、紧绷、奇怪。

这些感受都有被看到。

即便苏云卿给的指令是忍耐,但眼下的忍耐也不再是遥遥无期的等待。

而是这个人,在为这些感受负责。

跪趴着的人身体保持静止,但大脑开始飞速思考。

许扶桑一直都知道,在BDSM中,他更擅长忍受暴力、激烈的部分,而对这种隔离、静置的耐受多有欠缺。

他是宁愿被打到皮开肉绽、也不肯被剥夺肢体接触的那一类人。

他知道,是因为自己太需要、也太想要这些切实的“联系”。

但他此刻发现,原来即便是被物化、被放置,竟然也能感受到深厚的联结。

他在细细品味,这些宁静时刻中的安稳,还有忍耐和等待的乐趣。

一时之间,屋内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许扶桑虽自诩体能好,但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也并非易事。

手臂和腿慢慢开始发麻,即便努力维持、也难掩身体的略微晃动。

背上搭着的腿被移开,指令在耳边响起。

“俯卧撑,做。”

这人是被健身教练附体了吗?

许扶桑腹诽,面上却是毫不犹疑地调整了姿势。

背部挺直、核心收紧、肩臂发力。

他的姿势很标准,标准到无可指摘。

苏云卿顶着倦意在处理工作,轻揉了揉太阳穴。

他向下随意扫了两眼,见脚边的人好像太过轻松,于是放上了两条腿。

“嘶……”骤然压下来的重物险些逼得许扶桑泄力,他停了动作,以为是有什么新的指示,“先生……?”

“继续。”这一句冷淡到像是没有感情。

“是。”许扶桑逼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命令。

负重俯卧撑于许扶桑而言并非难事,难的是他背上的“负重”在随着心情变化。

可能上一秒还是虚搭着,下一秒就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考验着他对肌肉的掌控力。

“……小江,什么事?”

许扶桑正沉浸于锻炼,便听得苏云卿开始拨打通讯。

他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试图去听苏云卿到底在跟谁联系。

“砰!”

“嘶……”

大力踩在屁股上的一脚,猝不及防、让专注于偷听的许扶桑肌肉一松,摔在了地上。

许扶桑原想重新撑起身体,却发现苏云卿的脚重重地踩在他肩头,让他有些难以发力。

“……谁?叶茂?你没和他说我不在中央星吗?”

“……没事,他这个人就这样,喜欢待的话就让他待着,看着他别让他惹事就行。”

“……这件事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