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近退休,鲜少再接新的来访。
是苏云卿的老师动用人情,绕了三四层关系才搭上线的大佬。
出于回避原则,心理咨询师接受来访时应避开可能熟识的人。
而苏云卿作为从业者,活跃于团督、会议等各类行业活动,相近的咨询师几乎都打过照面,故而要兜着弯才能找到陌生的咨询师。
“扶桑,终于有幸见到你了。”沈皓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笑眼盈盈。
许扶桑连连摆手:“您这话说得,我实在不敢当。”
沈皓将手中的本子翻到了新的一页,解释道:“从云卿的描述来看,你……很神奇。”
“神奇?”许扶桑神色疑惑。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他对你百般称赞,觉得你浑身上下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咳……他,他太夸张了,”许扶桑有点不好意思,赶忙移开了话题,“您叫我来,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沈皓点了点头,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问道:“对于他的创伤,你知道多少呢?”
“坦白讲,我什么也不清楚。”许扶桑凝神思考,“我大概猜测了一下,是发生在他成年之前,对吗?”
对面的人没有答是或否,他的嘴角保持着轻微上扬的弧度,示意许扶桑继续往下讲。
“是跟……暴力有关吗?”许扶桑双眉皱得很紧,忍不住显了些戾气。
“扶桑,”沈皓的声调很稳,将某人从情绪裹挟中拽出,“很抱歉,这些都是他要求我对你保密的内容,他说会在适宜的时候亲自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许扶桑松开了攥住沙发扶手的手,长叹了口气,有点无力。
沈皓起身给人倒了杯水,递到人跟前。
许扶桑接过水,浅抿了一口,才继续追问:“那,云卿他……还好吗?”
老者的表情很舒展,这种平和令人安心:“我觉得,你可以相信他。他有能力将这些解决好,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即便我跟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能够感受到,他个人能力的优异、对专业知识的熟稔,他也有能力跟自己、跟别人建立起良性的关系。”
沈皓目露欣慰。
“对于创伤,我们一般会说,先接纳、后解决。”
“他已经接纳得很好了,只不过还没能完全克服。”
“所以,这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
沈皓坐正了些,开始引入正题。
“虽然我觉得,他选择的方案太过冒进。”
“但,既然他对你表现出了强烈的信任,那我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你们还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插入行为,对吗?”
“那现在,是一个可以开始尝试的时机。”
“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将许扶桑砸得一惊,他想到这还只是第六次咨询,不由忧心。
“这会不会太快?他……真的没问题吗?”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沈皓用笔在本子上轻点了两下,“他给出了充分的理由来说服我,而我觉得偶尔的‘勇敢试验’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当然,没有人能确保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变数有可能出现在各个阶段。故而,这需要你的配合。”
“请讲。”许扶桑打开了光脑准备做笔记,认真程度堪比参加学术会议。
“从云卿的描述来看,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然而,保险起见,我觉得最好还是跟你再重复一遍。”
“保持耐心、逐步尝试,关注好他的状况。如有情绪不对,及时停止。”
“要是有紧急情况,打我的通讯。”
沈皓打开光脑,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