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云卿抓了根藤条贴上他大腿内侧时,许扶桑竟想发抖。
可他甚至顾不得害怕,因为那人径直开口问道:“我给你搓热身体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许扶桑狠狠一颤,通体发凉。
他甚至觉得自己要熬不过今晚。
逃避是人类面对错误时的本能。
许扶桑深吸了口气,看向苏云卿。
他想起这人的眼泪,心口的痛比身上要来得更加尖锐。
要面对问题、要解决问题、不能再伤害他。
在这样的念头驱使之下,许扶桑开了口。
“先生,如果有一天,您不想要我这个男朋友了,我还能给您当Sub……”
“啊”
许扶桑来不及说完,藤条便势如破竹般甩上大腿内侧的嫩肉。
“你问出这样的问题,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
“你把我放在离开你的预设里,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很难真正开心,不是吗?”
藤条死咬着一处不放。
这一根藤条本就偏粗,不过十来下便在细嫩的皮肤之上抽出一道深紫色的肿痕。
“云卿……”在这种毒辣之下,许扶桑有些保持不好姿势。
“许扶桑。”那人只喊了一个名字,语气异常镇定,可这种镇定却太令人害怕。
藤条重新挥舞,肆虐着卷过白皙细腻的皮肤,留下一道道可怖的伤痕。
许扶桑几乎要将身下的床单抓烂,才压住了那些条件反射般的冲动。
“继续。”
“……我可以……很听话、很乖的,您想怎么打、怎么玩,都可以。”许扶桑说得磕磕绊绊。这种卑微的措辞,即便只是重复也让他心绪难平。
苏云卿怒极反笑,“怎么打怎么玩,都可以?”
许扶桑知道这人为什么选择这样的部位下手。
大腿内侧实在太敏感,打在屁股上尚且能忍受的伤,砸在此处,便足以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疼,错乱的疼。
许扶桑轻微地挪动了两下身体,却勾动了各处的伤。
破皮的手掌、屁股上的硬块、大腿上的肿痕,都被悉数唤醒。再加上眼下大腿内侧被泼上的新伤,仿佛整个人被打碎、而每一片碎片都在叫嚣着不同的痛楚。
许扶桑哭到几乎要崩溃时,藤条才终于停下。
两条腿都被照顾了一轮,染上了深浅错杂的红紫。
可那人的问话接踵而至:“许扶桑,这些弯弯绕绕的问题背后,你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
“云卿、云卿……”那人伸手抓住了藤条的末端,轻拽了拽,呜咽着撒娇,“抱抱……”
苏云卿往床上一坐,压到了他自己身后的伤。
他身体轻轻抖了一下,却迅速克制住了表情的变化,拽过人靠在自己怀里。
手掌摸过这人身上的伤,每一处都不轻。
“委屈了?”苏云卿柔声问着,仿佛方才的发难来自于另一个人。
许扶桑在人怀里轻摇了摇头,他的下巴蹭过苏云卿的肩膀,那人将他抱得更紧。
“我想说……求求你,别抛下我。”
“以什么身份都好,要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看见有人愿意为自己打破底线和原则,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吗?
这种强烈的极端的“爱”,会让人的自恋得到满足、虚荣心得以填补吗?
苏云卿对此一直都持否定态度。
正如同现在,他并不觉得喜悦,反而目带忧心。
他轻轻给人拍着背,“桑桑,你听我说,你不能用这种方式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