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条”忍不住痛哭流涕时,这样想道。
这人的打,挨的时候总让人疼得想要以头抢地。可事后再看伤,却又觉得并不惨烈。
而台下的某个角落,一个身影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切。
每一次鞭子甩下时,他都止不住攥紧了拳。
奇怪,在这样的场面下,为什么我代入的竟是挨罚的人。
这人蹙眉,有些不解。
“哥……”台上的人哭得凄楚。
“哥哥。”这人在心里喊着。
“我太久没教训你了是么?皮痒?”
“你自己想想,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置身险境很刺激是吧?啊?”
某人的训斥成串砸下。
“哥,我错了。”
“哥,谢谢。”
“你是该认错。”
“但是道谢就免了。你把我当哥,这就是我该做的。”
台下的这人闻言一震,内心的酸涩涌动着。
他摸着变快的心率,笑得有些惨淡。
许扶桑动作流畅,迅速结束了五十鞭。
镜头转向受刑人的伤处,鞭痕排布得格外齐整。
一道道肿得透彻,黑得吓人,却就是没有丝毫破皮的迹象。
许扶桑松了“薯条”的捆缚,在摄像头移开之后,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人披上。
见人扶着刑架一副站立无能的样子,他俯身将人放在肩头,往台下走去,“长点记性吧小廷,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救下你。”
“知道了,哥。”“薯条”卸了力,软软瘫着。
“等等。”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许扶桑步伐一顿,“嗯?”
“薯条”支起上身,将脖子上的白色项圈摘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最后一把,自嘲地笑了笑,随手一丢。
破烂玩意儿,不要了。
就跟这段破烂关系一样。
许扶桑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他转头看去。
项圈被丢在空落落的舞台上,在聚光灯打不到的暗处。
他轻叹了口气,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下了台,陆时安从许扶桑身上接过“薯条”,轻巧地打横抱起。
“时安哥,我、我自己……”“薯条”面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
陆时安是在许扶桑走上台的时候赶到的,见人安然无恙,他也便松了口气。
此时抱着人,他又带上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开玩笑道:“行了,桑桑说今晚要给你揍到走不了路。你再乱逞强,小心他给你补一顿。”
“我……”“薯条”本就疼得腿软,此时再一吓,彻底不敢再开口,只低声道,“谢谢时安哥。”
“时安,他今晚就麻烦你照顾了。”许扶桑看着“薯条”,给陆时安递了个眼色。
“放心,”陆时安调侃道,“应对这种受了伤的Omega,我最有经验了。”
“受了伤”三个字被加了重音,一语双关。
许扶桑又嘱咐了“薯条”几句,就同二人道别,朝着一旁的苏云卿走去。
“薯条”是Omega,今天受了惊吓、又挨了顿不轻的打,身边得有人照顾着,否则难以安心。
可许扶桑和苏云卿两个Alpha,实在不适合带人回家,所以只能托陆时安这个不像Omega的Omega帮忙照看一晚。
许扶桑开着车带苏云卿回家。
二人各怀心绪、一路无言。
下车往家里走时,许扶桑见苏云卿的表情有些复杂,以为是耽误到了这人的春宵一刻,故而令他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