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见人真的有些忧心,收了收开玩笑的心思,安抚道:“别担心,真不至于。就算真的发生了,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
许扶桑去里间冲了个澡,再找了干净的衣物换上。
重新出来时,他搬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苏云卿自诩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也被这数目震惊。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许扶桑摸着脑袋笑笑:
“供货商的样品,同事的赠予,上级的警示,加上我自己买的,攒着攒着就有这么多了。?”
他随手翻翻捡捡,而后迅速觉得索然无味,走到换过了布套的沙发前,将自己狠狠丢进了沙发里,他语气散漫道:“您随意。”
苏云卿最后挑了一块轻薄的木拍,许扶桑眨了眨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许扶桑一边跪起来转身趴回沙发靠背上,一边面带揶揄,看向正在消毒工具的某人:“还不准备跟我坦白心事吗,先生??”
苏云卿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许扶桑看着他的神色,也不逼问,径自伸手把裤子往下一拽,塌腰耸臀趴好:“那你打吧,等你打完我再问一遍。”
苏云卿被这软性的纠缠搅得心酥成一团。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许扶桑的屁股现在红的紫的青的乱成一片,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苏云卿摸了一把手上的拍子,扬手挥了下去。
五下之后,跪在沙发上的人忽然出声喊住了暂停。
苏云卿满脸疑问,然后听到许扶桑说:“云卿,这块拍子很轻薄,边缘也打磨得很好,是特地选过的品。”
苏云卿没有应声,脸上疑惑更重。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放开来甩,不用顾及。”许扶桑偏过头看了苏云卿一眼,目露温驯。
“我打得轻了?”苏云卿蹙眉,有些不知道许扶桑的话中所指。
许扶桑叹了口气,将话讲得澄明:“更直白一点讲就是,云卿,朝我撒火吧,我很乐意。?”
苏云卿猛得一震:“我……”
许扶桑笑道:“这不是惩罚,也不属于强加的暴力。”
“不用介意,这只是平等的交易。”
“你……”苏云卿此时觉得手上的木拍有些烫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还该不该进行下去。
“这拍子就算打断也伤不了我,放心。?”
许扶桑朝人招了招手,苏云卿俯身将脑袋凑到他近前。
苏云卿感受到耳廓被轻捏了捏,旋即是这人带着些散漫的语声:
“咨询师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适度的范围内,你要允许自己失控。”
“堵不如疏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许扶桑作为惩戒师,他自然分得清,理智的凶残和不受控的暴虐之间的差别。
而苏云卿今日的状态介于两者之间。
一面被本能驱使、忍不住要倒向失控。
又用理智强行逼自己清醒,保持克制。
苏云卿仍在踟蹰。
他在DS关系里一向恪守尺度分寸,即便怒急,也不会放任情绪主宰身体。
他既往在游戏里得到的欢愉也多来自掌控感。
但许扶桑身上有一种安稳,让人忍不住想要对他失控,而这失控又极富吸引力。
今天情绪和理智互相倾轧下的宣泄,已经是他做过的最逾矩的事情。
但此时这人却发出了更致命的引诱,他说:“你要允许自己失控。?”
“扶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最后的一个音节很轻,像是一种喃喃自语,让整句话都变了性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