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好疼……”

“卿卿,抱抱……”

许扶桑手上的力道很大,毛茸茸的脑袋在人身上胡乱蹭着,双眉紧蹙,发出一串呓语。

苏云卿彻底没了睡意,以为是这人做了什么噩梦,伸手给人揉着脑袋,轻缓答着话:“宝贝儿,我在,别怕。”

他手臂圈上了这人脊背,加了些力道,本想将人往自己怀里带,结果眼前的人却猛地一颤,本能地往旁边躲去。

这反应可不对劲,苏云卿眯了眯眼。

他将手从这人的上衣下摆往里伸,沿着腰身一点点往上摸。

大片大片的突起,每一道都很长、彼此错落着,摸起来深深浅浅的、很粗糙。

是鞭痕,而且伤得不轻。

苏云卿攥紧了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把人喊醒问清楚的冲动。

苏云卿抱着许扶桑,将他哄得再睡熟些,才往人怀里塞了个枕头,把自己抽身而出。

他下了床,走到另一侧。

打着手电筒,他掀起了这人的睡衣,扫视着这人背上的伤。

惨白的灯光之下,皮肉之上的沟壑变得愈发触目惊心。

凝固的血痂,层峦叠嶂地堆砌在这本该细腻白皙的背上。

鞭痕的交错处,破开的沟渠格外深重,显出些皮开肉绽般的凄楚。

苏云卿又摸索着将这人睡裤往下拽。

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圈臀腿,确保此处安然无恙,才堪堪松了口气。

苏云卿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盯着伤痕呆立了很久,才关了手电,重重地叹着气。

他躺回床上,避开伤处,将人重新抱在怀里。

某只手够上了许扶桑的臀部,拍灰一般甩了两下。

那人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喃喃自语,“坏小狗,怎么在外面受了伤,也不肯告诉我。”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喜欢你了。”赌气一般的威胁,明明说的是疏远,那人却紧了手上的力道、一副死也不肯放开的架势。

许扶桑醒来时,对上的是面无表情的苏云卿。

他眼睛半睁,适应着光线,习惯性地朝那人笑,“早上好。”

苏云卿没有回应,只将被子一掀,拍着床面,冷声道:“衣服脱了,趴这。”

许扶桑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但迅速平静下来,一把将睡裤往下拽,朝床上一趴,笑眼盈盈地侧着身与那人对视,“手痒了吗,先生?”

“脱光。”苏云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扶桑抓住那人的手臂,轻晃了晃,撒娇道:“大早上的,还要去上班呢,您解个馋就先放过我,好不好?”

苏云卿看着粉饰太平的某人,忽然觉得有些失望。

即便被逼到这样的处境,这人仍在极力隐瞒。

许扶桑的微笑止于喉间勒紧的手掌。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有些轻蔑:“许扶桑,你是觉得你背上的伤,能在一天之内就完好如初吗?”

许扶桑身体一僵,想要解释,掐住喉咙的手却生生逼停了他的所有声音。

一、二、三。

苏云卿松开了手,看着许扶桑粗喘着气。

等人呼吸恢复如常,他冷冷地甩了一句:“收拾完了就出来吃早餐。”

而后装作看不见那人满目的张皇,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门。

苏云卿刚走两步,便被一个身影从后面重重抱住。

“云卿,别生气好不好,求你了。”语声很软,还不忘用脑袋在苏云卿颈后蹭着。

“放开。”苏云卿挣扎了两下,却没能挣脱这人的桎梏,只得出声呵斥道。

“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