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我都清楚。”
许扶桑偏过头朝着人看,“但是,被我们打上处分记录、再开除的惩戒师,之后还有哪里敢收呢?我不想他的职业生涯就此葬送。”
“他要逾矩要犯错,我都能理解、也都愿意包容,毕竟谁还不是从新人过来的呢?”
谢栖衡垂眸,眼色微暗,“但是,桑桑,他太胆大包天、又太不自量力了。他犯的是自己承担不了责任的错,最后只会连累别人替他受过。”
“怎么,谢所长心疼我了?”许扶桑目露狡黠,“那你下手轻点,给我放个水。”
谢栖衡朝人背上甩了一巴掌,没好气道:“你别乱说话啊,戎哥随时都会抽查,我可不想再被他盯上。”
许扶桑笑意更盛。
他语声和缓,解释道,“栖衡,作为惩戒师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之后我会盯好他的,规章制度也都会从头教起、严肃强调,如果届时还不知悔改,再放弃他也不迟。”
许扶桑朝着身后的人扬起嘴角,带了几分讨好,安慰道:“衡哥,放心。”
谢栖衡点了点头,应声道,“知道了。”
内部惩戒的鞭子有默认的规格,如无特殊注明,用的是便2米长的3号长鞭。
当谢栖衡取了工具回到许扶桑身后时,刑架上的人再次开口:“帮我拿条毛巾,堵个嘴。”
谢栖衡甩了下鞭子,找了找手感,并不应下,只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想喊就喊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况且,我狼狈的样子你也没少见。”
许扶桑还想再说,可身后的人却用鞭子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嗖啪!”
“唔……”
作为惩戒的鞭刑与情趣的甩鞭有着本质的区别。
惩戒以教育为目的。
用深重的疼痛和伤痕逼人反思错误、吸取教训。
惩戒的底线只有一条,不造成永久创伤和器官损害。
至于伤势深浅、痛楚轻重,并没有严格的界限。
内部惩戒的力道同普通惩戒,以成年Alpha全力一击的平均力度为准。
但即便是同样的力道,从什么方位、以什么角度甩落,落点在哪里,都会导致伤痕与痛楚的浮动。
而以谢栖衡的技术,能以最轻的伤、给人最深重的痛楚。
“嗖啪!”
“啊”
宽阔的背上两道交叉的血痕,被强行撕扯开的皮肤透着灼烧般的痛意。
许扶桑双手死死地抓着刑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为什么他能登得进你的工号?”谢栖衡敛了神色,与方才插科打诨的样子截然不同。
“因为……我上次给他熟悉系统的时候,输密码没避开他……”许扶桑一句话答得断断续续。
“放松,在心里默数十个数。”谢栖衡此时的话含着命令的意味,许扶桑一愣,努力逼自己服从。
“一、二、三……九、十。”
许扶桑在心里默念着数字。
他知道,谢栖衡这是准备下狠手,所以提前让他移开些注意力。
接连不断的十下,在背上炸开。
疼痛不是一道一道施加的,而是一大片一大片错乱地堆砌着。
在鞭痕的交接点上,豁口嵌得更深,尖利的痛跳动着,仿佛是皮肉在哀嚎。
许扶桑手上泄了劲,瘫软地靠在刑架上,放任束缚带给自己吊着身体。
在这样深重的鞭打之下,他莫名觉得委屈。
许扶桑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相比较过往挨过的打而言,这张罚单算不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