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平等的关系里才有爱情滋生的可能性,势均力敌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苏云卿接过许扶桑手里喝了半杯的酒,自己一饮而尽:

“就像是,你对你手底下的小朋友也很上心,关心他们的生活、在意他们的身心健康,遇到昏了头的还动手教训,但是你不会因此就爱上他们,对吗?”

“因为这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许扶桑喝了点酒,脸色有些微红,笑着逗人:“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那种权力结构下,好似可以为所欲为,多快乐?”

按照其他五人对苏云卿的了解,他此时就算不出言威胁,也要略施警告了。

但他们听到苏云卿语声低微:“宝贝儿,这种快乐你何必去外面找?你可以直接对我为所欲为。”

声音很轻,但因为大家都好奇苏云卿的反应,包厢内格外安静,使得那一句话尤其清晰。

赵天行想大喊大叫,问这个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想到苏云卿刚才的威胁,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邓磊那时掐着“加加?”脖子跟人接吻,闻言手猛得一松,神情里有些不敢置信。

反倒是张宸面不改色地揍着怀里人的屁股,只暗嘲了一句:“恋爱脑。”

许扶桑起身去卫生间,随手抓了个面具便往脸上戴,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错拿成了苏云卿的。

苏云卿并不在意这些,随意地摆了摆手,让他只管用便是。

圈里许多人的面具都是私人订制的款式,为的是与他人加以区分。

苏云卿的面具是半脸的,通体银色,在眼角的位置画着一枝梨花。

在沉沦」,这个面具为人熟识。

如果苏云卿提早知道,许扶桑戴着他的面具出去会惹上事端,他必定在一开始就拦下他。

而如果许扶桑提早知道,他没准会出去多走两圈,玩得再过火些。

许扶桑上完厕所,在洗手时被人堵在墙边。

是一个Alpha,没戴面具,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

许扶桑挑了挑眉,只盯着人看,没有动作、也不主动发问。

对面人却先沉不住气,“你把面具摘了!你不配戴‘惊蛰’先生的面具!”

许扶桑闻言,心下了然,没再理会。

他将手从口袋里抽出,与他错身而过,自顾自准备离开。

那人却穷追不舍地跟着他道:“‘寒霜’是吗?十几年了都没人要的Sub。”

“你这样差劲的Sub,也就是‘惊蛰’先生这样温柔的人愿意发善心收下你。”

“你要是心里有数的话,就识相一点,趁早主动离开他。”

许扶桑好像应该生气,但事实上他波澜不惊。

他在工作里听过太多恶毒的谩骂,那些极端痛苦下的诛心诅咒、带着凄厉的嗓音,他都早已习惯。

甚至那些罪犯们低下限的彼此坑杀谋害的手段、不计一切代价的报复寻仇,他也都经历过。

眼下,这些圈子里不痛不痒的花花肠子,小打小闹的“阴谋诡计”,他懒得在意。

许扶桑勾唇笑着,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热辣火爆的着装,精致的妆容。

胸肌、腹肌,胸链、乳钉,在一层薄纱的遮掩之下若隐若现。

许扶桑没忍住走了个神,想,这一套要是穿在苏云卿身上肯定好看。

那人感受到了许扶桑的打量,挺了挺胸,语带骄傲:“是不是自残形愧了?那就趁早把‘惊蛰’先生让出来。”

许扶桑被这一句扯回了注意力,将目光转回这人眼睛,对着他轻摇了摇头,一针见血道:“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