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抽了两张纸递给许扶桑,开口解释,但语气里仍旧透着冷意:“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会朝你发火。不能直接看到你的情况和反应,我不安心。”
“所以要等到你回来,这账才能好好算。”结末的三个字被加了重音,仿佛透着寒气。
“需要先回家一趟收拾东西吗?接下来你得去我那边住一段时间。”
祈使句,是命令。
许扶桑先前出差在外,带的行李很充足,此刻也没有什么非回家不可的理由,只含着泪眼摇了摇头。
许扶桑说不清自己的情绪。
即便觉得自己罪有应得,但这样的罚他仍是难以接受。
于是,车子停下时,他赖着不肯下车,一定要苏云卿抱他。
“寒霜,”那人坐在驾驶座,喊的是圈名,他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让你觉得总能在我这里讨到宽纵?”
“先生,求您……”许扶桑被这样的苏云卿吓到,但仍旧僵持着坐在原位。
这是许扶桑想念了半年的人,他想抱住这人,一刻也不愿再等。
至于后续会因此被加罚成什么样子,他无暇顾及。
“你跟我犟没有意义,只会是自讨苦吃,”苏云卿冷若冰霜,“我数到十。”
“十。”许扶桑此刻有些执拗,他直直地顶了上去。
苏云卿没有被激怒,但也不打算让步。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表,然后解开袖扣,一点一点向上翻折。
许扶桑知道这是要动手的信号,但他仍旧一动不动。
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好过得了,不如提前求得一个拥抱,通过任何途径都好。
苏云卿转过了身往副驾驶靠,抓着许扶桑的下巴将人脑袋往自己身边拽。
然后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这一下很重。
车内的活动范围受限,这几乎是苏云卿在这种情况下能打出的最大力道。
脸颊先是泛白,然后迅速肿起大片的红。
许扶桑感受到了口腔里泛起血液的铁锈味。
但他只是抬头、闭眼。
苏云卿见这人一副咬牙强撑的样子,没有再说话,选择了继续动手。
被扇耳光,在疼痛的同时,会感到自尊心被践踏。
当接二连三的掌掴在脸上炸响,太容易令人觉得委屈。
哪怕闭着眼,蓄满的眼泪也会从眼角溢出。
脸颊带着湿意,甩下的巴掌变得更响也更疼。
许扶桑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肿了个透彻,但苏云卿仍旧没有收手的趋势。
“先生……”他重新睁开眼,软声哀求道。
“许扶桑,”苏云卿收紧了抓住下巴的手,面无表情,“我今天一丝一毫的心疼都不会给你。”
许扶桑闻言眼泪落得更凶。
他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一个拥抱而已。
为什么要心狠成这样。
苏云卿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只是甩下更狠的一记。
“你什么时候愿意下车,我什么时候停手。”
许扶桑咬了咬牙。
对方越是寸步不肯让,他越是想要坚持。
他内心翻腾着的不安,急需一些信号,来证明自己仍被在意。
哪怕漏出一点点的舍不得也好。
可偏偏他对上的人是苏云卿,是这个在惩罚里冷厉到不近人情的人。
脸上的伤逼近了许扶桑的心理极限,但眼前的人仍保持着固定的甩臂频率。
许扶桑像是终于断了念想,他张着已经肿得不像话的嘴服软,面色哀戚,“先生,我下车。”
许扶桑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