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指探向顾兴恒的鼻端。

感觉不到丝毫气息。

心下刚稍安,屋外的叩门声却愈发急促。

我重新将顾兴恒放平躺好。

语气带着不快:“还没好,不是说了,仪式进行时不要来打扰。”

“万一惊动了亡魂出了岔子,后果我可担待不起。”

门外的顾总发出一声叹息,但仍未离去。

有钱人的戒备心就是重。

暗地里查我的底细也就罢了,还想方设法窥探我家的不传之秘。

真是难缠至极。

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完事拿钱走人。

我继续在顾兴恒的小腹处按压了几下。

按得我额角的汗珠都滴落下来。

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我揉着酸胀的手腕,“这不应该啊……”

这套手法,自我奶奶那辈起,从未失手。

若问题不在我身上,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顾兴恒,他还活着!

顾不得多想,我迅速取过银针,朝他身上几处重要穴位缓缓刺入。

这是奶奶传授的古法。

人死后体内会淤积一股秽气,能使银针变色。

若顾兴恒确已身亡。

那么银针的颜色定会产生显著变化。

我怀着忐忑的心,慢慢将银针抽出。

针身依旧光亮如新。

顾兴恒没死!

刹那间,所有的紧张忧虑都烟消云散。

顾兴恒可是首富的独子啊!

即便他醒来后无法与我重修旧好,给个十亿八亿作为救命谢礼也是情理之中啊。

我欣喜若狂,想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知顾总。

刚要起身,顾兴恒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双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我。

冰凉的手指在我腿上划下两个字:

“有人。”

我瞬间寒毛倒竖。

一把甩开顾兴恒的手,疾步上前拉开房门。

顾总那张冷峻的面孔,赫然出现在门外。

这时我才发觉,他竟能通过门上的密码锁窥视室内发生的一切。

贫穷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幸好我经验老道,事先燃了熏香,让他视线模糊不清。

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顾总,您这么做,可坏了规矩。”

顾总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

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出几分窘迫。

“我也是忧心啊,我就兴恒这一个儿子,要是不能平安抱上孙子,我这半生心血岂不是白费……”

我瞥了眼早已熄灭的蜡烛。

深吸一口气道:“顾兴恒生前怨念深重,尚σσψ需些时间化解。”

“若你们再不配合,这单生意我便不接了。”

听到“怨念”二字。

顾总脸色白了几分,立刻缩回了搭在门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