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斌简单解释了一下：“她是得病了，看着老。”

他用眼神警告我，别多废话。

余母见我喝完酒就拉着我出去，说：“小梅，余斌已经和徐佳领了结婚证，只能委屈你了。”

“但你是个好姑娘，以后还要支持余斌，不然就是你心窄。”

她说的我压根没听进去，我只是看着徐佳那张精致无暇的脸蛋和白皙的皮肤发愣。

以前的我也是这个模样。

不同的是，我是穷人，爸妈死的早，我也早早辍学了。

可余斌对我表白，说喜欢我，希望我打工给他挣学费，于是我马上振作起来，去一家研究所试药吃。

后来他们意外发现我的肝脏恢复的特别快，于是建议我当一名割肝员。

他们会给我一大笔钱做补偿。

余斌知道后，极力建议我去做这件事。

“反正你都能恢复，多割几刀没事的。”

“等有了钱，我就娶你。”

因为他一句话，我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往后每个月我必须剖开肚子割肝，而每天都要吃增肝药。

这样才能供研究院研究，但同时这药也导致我的肝脏异常肥大。

第二章

这药能让我的肝增长了三倍，同时我也能得到了比平时多三倍的价钱。

一开始我告诉余斌，说我卖肝有钱了也想去复读，以后上大学。

可余母却不高兴了，开始劝我：“小梅，你别瞎凑这个热闹了，就让余斌一个人读，你供他钱，他出息了就娶你。”

我还是不想放弃读书。

余斌在家人的蛊惑下，也建议我安心卖肝。

“小梅，我一人去上学就行，我发达了就是你发达了，夫荣妻贵，这不也挺好的吗？”

只怪那时的我太年轻，被他们忽悠就乖乖答应了。

我死心塌地的靠着卖肝供他读书，

每月给他好几万的生活费，

自己却只舍得吃馒头榨菜，

我还担心余斌被同学们笑话。

因为他总是对我抱怨，说要买电脑要学驾照要穿名牌买这买那，

放了假还得到处去旅游，都要用钱，

于是我只得大剂量吃增肝的药，尽量割出更多的肝，卖更多的钱。

我走在大街上，因为身体虚弱常常昏倒在地上，容貌一天比一天的显老。

此刻我抽离出回忆，发现余斌家的院子还搭建了一个喜台，

余斌和徐佳正对着客人狂撒喜糖撒香烟还撒红包。

一个红包落在我的手里。

余斌介绍说，他的大舅妈嫁给他大舅三年就开始守寡，都守了几十年了，挺不容易的。

新娘子徐佳马上体贴地往我头上戴上一朵大红花，

往我脸上抹着胭脂，祝我早点被男人看上。

看着我戴着招摇的喜花，一村子的人哄堂大笑。

“都这么老了，她哪儿还有男人看上啊，白送给人贩子也不要呢。”

“哦，新娘子这样干就是活跃气氛让大伙儿高兴，情商真高真高。”

我承受着这些奚落，眼里蒙过一层水雾，

而余斌只是在人群中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拉着徐佳的手，当众合唱情歌。

围观的人掌声一片。

余家人看着台上的这对新婚夫妇，如此堪配，一个一个都激动得哭了。

我终于明白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要真的娶我的意思。

我紧紧地捂着胸口，只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还不如回到割肝工住的宿舍去，那儿比较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