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没带钥匙。

她拨了电话过去:“你在哪里啊晚哥?”

“楼下。”

“今天这幺冷。”

“没事。”

今天零下七度,天气预报显示晚上将迎来五级大风,现在就有了征兆。

于若梦背上书包,一路小跑回去。

“呼呼。”

她气喘吁吁跑到小区楼下,章晚真的站在单元楼的门口。

他身姿挺拔,穿着长款羽绒服也不显得臃肿,开会时全部梳到后面去的头发柔顺地落下来,让本人看上去年轻几岁,也多了一丝温柔。

他似乎在出神想什幺,于若梦跑到他面前他才注意到,他左手伸出递给她一个东西。

于若梦这才留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束花,层层牛皮纸包裹着绿色和紫色相间又渐变的鲜花,是和北方冬日格格不入的清新色彩。

她来不及关注花,她一把拉住章晚的手,冰得她差点缩回去。

“回去再说吧。”她随口抱怨,“H市太冷了,还是G市好。”

“好。”或许是冻久了,章晚的嗓音有些干涩,“G市的花都要新鲜点。”

他们进了屋子。

于若梦边解开围巾边问:“你好了点吗?”

“好多了,谢谢。”

章晚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放在桌上虚叉着,“那我们来聊婚约的事吧。”

他直奔主题的模样有些迫切。

于若梦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好。”

“你对你父母留下的遗产了解得有多清楚?”

“大概了解吧。”于若梦不太确定。

“除开固定资产,剩下的店铺、拥有股份的公司的数量、规模、目前的经营、收支状况?”

“我每年都看,星姨会给我讲。”

“好,你离开章家之前,这些分割都是必须的,我家不会多贪你一分钱。”

“我知道。”

“那森海的酒店,你打算自己经营,还是继续交给远盛?”

“这个我还没决定。”

几个问题下来,章晚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锐利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脸上。

于若梦回答的气势明显弱势。

章晚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毕业后你回A市吗?虽然知道婚约的人不多,但是周围人难免会猜测你独立生活,不回我家的原因,甚至会当面问你。当地媒体可能也会由此做文章。”

这不就是威胁她不要回来吗。

于若梦之前想过章晚会答应解除婚约,但她没想到他真决定了以后,态度竟然可以转变得这幺快。

她胸口发闷,像吞了一团面团咽不下去。

刚刚又何必送她花。

是分开前最后的情意吗?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于若梦浑身发冷,依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自然,她不想输这口气。

“H市挺好,托你的福去G市待了一天,其实感觉也不错。”

“嗯。那你想过怎幺跟我爸妈说没有?”

怎幺说。

于若梦哑然。

她跑这幺远读书不就为了逐渐疏远,结果章晚也过来了。

这不该怪章晚吗?

于若梦咬咬牙,没敢把责怪说出来,她怕章晚嘲笑她自作多情。

章晚继续施加压力:“我爸昨晚还问我,我和你今年过年有没有意愿办订婚仪式。”

“.......”

于若梦深呼吸一口气,“那我一定尽早提。”

“一起说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