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九早有预料,他转到床的另一边,果然见谢景行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望远镜和手腕上的平安扣。

周阿九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只熟悉的腕表。

这时,谢景行才终于有了动静。

他爬起来,想要拿走周阿九手中的腕表,周阿九却迅速把手一缩,让谢景行的手落了个空。

谢景行顿时眼睛凶狠的看着周阿九,把周阿九看得头皮发麻。

他立刻道:“我不是故意的哈,是宋小姐还有话要传给你。”

听到宋小姐这三个字,谢景行像是被顺了毛的小狼,气息又平和安定了起来,只是还眼巴巴地看着周阿九。

周阿九模仿着宋简书的语气传了话,先说一遍宋简书的情况,才将宋简书的叮嘱传达。让他好好吃饭睡觉,不能折磨自己。才把腕表递给他。

谢景行接过腕表,珍惜地放在胸口处。

他黑葡萄似的眼睛看了周阿九一眼。从床头柜里拿出另外一个精美的腕表,递给他。

这只表看样式是给成年男人的定制腕表,上面还镶有钻和宝石,看起来非常贵重,周阿九连忙推辞。

谢景行却强塞给他,周阿九推拒不得,求救似的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的何家耀。

何家耀示意他收下,周阿九这才拿了,又叮嘱了谢景行几句。

但谢景行拿到了宋简书的腕表,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二人走出去,周阿九将手上的礼品盒还给何家耀,何家耀却不接:“你拿着吧,这是我叔公专门定制给景行的生日礼物,他有自主权,是可以送人的。”

一听这话,周阿九就更不好意思收下了:“都是生日礼物了,我怎么还能收?”

何家耀道:“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你收了这个东西,就相当于钱货两讫。”

“算是还了你千里迢迢帮忙传信的人情,我这个三岁的小堂伯啊,精得很。”

听何家耀这么说,周阿九才收起那个腕表。

“那个女秘书究竟是甚么底细?”周阿九道,“我看她面相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还是让景行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何家耀听闻此言,忙拉着周阿九:“你……你赶紧跟我去我叔公面前分说分说,让她明天别再来了。”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地到了谢澹明的书房。

何家耀将周阿九的话说给谢澹明听,谢澹明眼睛微微一眯:“明天她是最后一次过来,看看景行有没有好转。”

何家耀急道:“叔公,我堂伯明显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你为何还要让她来?”

谢澹明不知想到什么,微微蹙眉道:“或许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还没想起来,还有最后一日,再接触看看。”

时间如流水一般,很快又到了第二天女秘书来拜访的时刻。

何家耀心里担忧,面上却不显,反倒热情地跟女秘书打招呼:“周秘书,今天又过来了?”

周慧芬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放不下小少爷,还是过来看看。”

何家耀熟门熟路地领着她往谢景行的房间里走,嘴里还不着痕迹地套着话。

周慧芬语气自然道:“……这还是在小少爷两岁多的时候了……当时他可能是偷跑出来的,我抱着他去乘了电车,送到太平山那边去了,不过我是个普通人,上不了太平山。”

何家耀沉吟片刻,在记忆中搜索,却并不记得这件事。

周慧芬又继续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小少爷,只是见他不排斥我,我就把他送到了电车的终点站,那地方离太平山还远,不过小少爷当时已经叫了自家的车,所以你们才没见着我。”

话里没有破绽。何家耀笑吟吟地和她客套,大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