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房间,宋简书也没遇到任何佣人。

她拿起水杯想要润润喉,动作却突然停住杯沿有一抹几乎不可见的白色粉末。

宋简书警惕心顿时拉到最高,她拿着杯子踱步,走动到床边,假装喝水,实则将水倒进了床头花瓶。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宋简书警惕道:“是谁?”

“宋小姐,我是阿蓉,来给您送安神茶。”

阿蓉是刚聘请进来没多久的佣人,因为坎伯兰公馆几乎全是金发碧眼的英国佣人,伊莎贝拉老师怕宋简书不习惯,特地聘请了阿蓉。

宋简书将谢澹明给她防身的左轮手枪悄悄拿起来,才让阿蓉进来。

阿蓉推门而入,托盘上的茶杯冒着热气。

“谢谢,先放着吧。”宋简书微笑道,“Mary去哪了?刚才好像没看到她。”

阿蓉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Mary家里有急事,临时请假了。”

不对劲的感觉瞬间拉到顶峰。宋简书面上不动声色,将阿蓉打发走。

等阿蓉离开,宋简书立刻检查房门锁有人动过手脚,无法完全锁死。

她又从梳妆台抽屉取出一支腕表,这是谢澹明送她的生日礼物,里面有一把防身的刀片和吊命的药。

她握着枪,走到门边,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突然,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宋简书屏息倾听,隐约听到阿蓉的声音:“药效发作了,快!”

在这一刻,宋简书彻底认识到,他们的计划出了意外。

坎伯兰公馆的布置应该是外松内紧,保镖怎么会被人迷倒,在发现麻药的那一刻就应该人赃并获了。

既然出了意外,她得把这件事告诉伊莎贝拉老师。

她迅速钻入衣帽间的密道这是入住第一天伊莎贝拉老师悄悄告诉她的逃生通道。

密道狭窄阴暗,宋简书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听到卧室门被踹开的声音。

“人呢?”一个粗犷的男声喝道。

“不……不知道,应该……宋小姐应该没走远……”阿蓉的声音里透着惊慌。

密道尽头通向花园工具房,但左边是伊莎贝拉老师的练剑室。

宋简书毫不犹豫地冲向伊莎贝拉老师的练剑室,在即将从密道出去的时候,隔着薄薄的一层门板,她就听见了嘈杂的、激烈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她悄悄地把密道门开了一条缝隙,却见伊莎贝拉老师单手提剑,正和四五个大汉缠斗。

她的动作利落漂亮,刀刀见血。

宋简书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后腰几乎都带了枪,可是没有人用。

这只能说明他们想抓活口。

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诱饵,但是来伊莎贝拉老师这里的人却比去找她的人更多。

但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她看得出,伊莎贝拉老师的体力已经逐渐下降。

宋简书悄悄地掏出自己的那把左轮手枪,此时此刻,她非常庆幸自己有认真学习。

她忍着额头上密密麻麻滴落的汗水,仔细地对准那些人的手脚。

连续几声枪响,废了那些人的手脚。

伊莎贝拉老师反应很快,接连几剑让那些人彻底失去行动能力,提着剑冲进密道,拉着宋简书一路向密道外奔逃。

她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道:“该死,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你只是一个添头。你是诱饵,但是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我,都是谢鸿远那个神经病、扑街仔,只会用这种阴湿手段!”

宋简书的脑子还因为自己开了枪在宕机。大脑完全无法处理伊莎贝拉老师说的任何话。

她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