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张的说,上流圈子里愿意奉承伺候他的排成队能绕渝城两圈。
这样一个理应被家里人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少爷,先是千方百计以高得惊人的分数进了首都最高学府的油画专业,入学以后更是没日没夜地画作品,在这个专业领域里倾注了与其散漫外表截然不同的认真,甚至为此不惜跟家里人闹僵。
周冉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深的执念。
话落,谢时泽抬起眼皮,望向那扇不大的窗户,语气透着些懒倦: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叛逆吧。”
周冉兴味上来:“怎么说?”
“小时候家里人学习上逼得紧,说是要把我和我哥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我这个人呢,叛逆期又来得比一般人早,家里人越不让干的事儿就越爱干。”
说到这,谢时泽自己都被当时的幼稚想法给逗笑了:
“滑板,跑酷,架子鼓……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反正就是不学习,其中坚持的最久的就是画画了。”
说来也好笑,本来只是反抗家里人的小伎俩,学久了居然也就糊里糊涂地喜欢上了。
“后来呢?”周冉撑着下巴问。
“后来就被家里人发现了呗。”谢时泽冷哼一声:“我爸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板,发现以后就让管家把家里能用来画画的东西通通都没收了个一干二净。”
周冉迫切地好奇:“那你怎么办?”
闻言,谢时泽唇角一勾,得意地哼笑了声:“我爸虽然独断专权,但老家伙不知道,管家早就被我和我哥收买了,后来私下里又偷偷把东西还我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就面上努力学习,背地里偷偷画画,我哥时不时再给我打个掩护。”
听他这么描述,周冉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脑补,当年那个漂亮幼稚的谢小猫同学,是怎么被人磨平了爪子,还能梗着脖子跟父母斗智斗勇的,然后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个屁啊。”
大大方方把童年糗事剖白出来给她看,这小狼崽子还敢嘲笑他。
谢时泽啧了声,胳膊一抬,掌心垫着那道瘦软的下巴,修长指骨微微一收,就捏住了小姑娘两边脸颊。
“唔。”周冉小脸突然被捏得嘟起,像只吐泡泡的小金鱼,连忙讨饶道:“我不笑了,唔,我不笑了……”
谢时泽这才大发慈悲地松开手,周冉劫后余生般揉了揉发酸的脸,继续问:
“你家里人不同意,那后来你是怎么考上这个专业的啊?”
谢时泽换了个更松懒的姿势,好整以暇道:“就这么考上的呗。”
因为努力学习,他在学校里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家里自然是风平浪静,这种平静一直维持到高考结束。
“填志愿的时候,我偷偷改掉了家里人选的金融,报了油画,这事儿除了我哥,谁也不知道。”谈起他那位哥哥,谢时泽眼里不无感激。
之后谢时泽又陆陆续续说了很多家里的琐事,包括父母对这件事的极力反对和兄弟俩自始至终的头铁坚持。
说来说去,反正最后谢小泽同学还是以七百多分的成绩光荣考上了s大的油画专业。
事情败露以后,他差点没被他爸给打死,家里的藤条都抽断了两根。
“还好有我妈和我大哥拦着,要不然我也不能活着来学校,也就遇不上你了。”像是自嘲,谢时泽少见地露出一点苦笑。
说这话时,谢时泽双臂环膝,那张精致的脸半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外头蓬松柔软的头发和一双黑润眼睛,看着又乖又可怜。
见状,周冉虽然觉得不对 ,但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边摸边说:
“委屈你了。”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