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不想笑可以不笑的,没必要勉强自己,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青年清润干净的声线在空荡荡的阳台响起,奇怪的是,明明耳畔的风声那么大,可周冉还是觉得耳边的这句话分外清晰。
清晰到像是顺着耳窝,一直淌到了心底,暖暖的,绵绵的,在心房里荡啊荡的。
心下连绵起伏,周冉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话落,谢时泽不自在地轻咳了声,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那什么,今天你不是生日么,我作为你的好哥们儿,生日礼物总得有一件吧。”
“嘶,不过你……”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谢时泽皱着眉上下扫了她一眼:“你出来就穿这么少,不冷吗?”
闻言,周冉低头看了眼自己略显潦草的穿着。
外面天气很冷,但她刚刚下来得着急,衣服也就随便披了件就近的,没顾得上看是厚是薄。
听他这么一说,刺骨的寒意后知后觉地窜入四肢百骸,脚底打着哆嗦,周冉嘴上还是下意识说了声:
“不冷。”
看着小姑娘鼻子都冻红了,还嘴硬说不冷,谢时泽哼笑一声:“我可没有折磨寿星的癖好。”
“去,”谢时泽下巴一点:“进门多穿几件,不然今儿别想要生日礼物了。”
“……”
周冉拗不
过他,还是乖乖进去换了套厚实的才出了门。
看她听话地把自己包得里三层外三层,谢时泽指背抵着下巴,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
话落,周冉不自觉跟着他笑了笑,嘴巴张了张,刚想调侃他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闭眼吧。”谢时泽突然说。
“什么?”周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闭眼啊……”谢时泽反手支着下巴,眉头一挑,拖腔拿调地反问:“我那么用心准备的生日礼物,不得保留点儿神秘感呐。”
周冉噗嗤笑出了声:“行行行,都听你的行吧。”
说着她闭上眼,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们谢大少爷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同凡响,巧夺天工,炫翻眼球,不顾死活……”
“差不多得了啊,没完了是吧。”
这么一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彩虹屁吹完以后,黑暗中,周冉听见青年笑啧了声,然后语调轻快说:
“睁眼吧。”
“什么呀,这么神秘?”
话落,周冉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光景又模糊转向清晰,彻底看清视频里的景象时,周冉呼吸不受控制地凝滞了一瞬。
偌大空荡的庭院里不知什么时候摆满了淡粉色的纸灯,一簇一簇,绵延不断,纸灯的形状呈一片一片的花瓣状,说不出是什么花,但就是很好看。
纸灯淡粉色的外壳里蕴着暖色的灯光,照亮了院子角落里迎风生长的葡萄风信子,冬天院子里其他花基本都凋敝殆尽,只有它始终开得艳丽,深紫色中泛着淡淡的幽蓝,风一吹,就跟着一晃一晃的,浪漫唯美得过分。
而谢时泽就在这片灯海里,一身纯白干净的大衣在凛冽寒风中蹁跹而起,配着那张惊艳绝伦的侧脸,整个人就像是从旧约圣经里走出的炽天使,圣洁又高贵。
这么矜贵的一个人,此时此刻为她屈膝而下,半跪半蹲着摆好最后一盏纸灯,而后镜头拉远,整个院子里最中间的纸灯围成一行清晰无比的文字
【祝周小冉同学生日快乐,天天开心,永远十八岁~】
“……”
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一股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