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秋,十月中旬的一阵大风,吹散了渝城所剩无几的温热,空气温度骤降,走在路上,不少学生已经换上了厚重的秋衣。
“冉冉,你再看看,我这件怎么样?”
镜头里,赵念念一身粉红丝质镂空小吊带裙,脚踩一双同色细高跟,转了个美美的圈。
这是她今天下午换的第八套衣服,周冉眼睛都快看麻了。
“你还是多穿点吧,外面太冷了,你也不怕冻着。”因为怕冷,把自己用卫衣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周冉如是说。
渝城不比江城,北方天气更冷些,今天室外温度可能就十几度,再加上朔风凛冽,像淬了冰渣子一样,能刮掉人一层皮。
听她这么念叨,赵念念摆摆手,说:
“那可不成,不穿得好看点儿,我今晚怎么艳惊四座?”
说着她握紧拳头,恶狠狠道:“今晚姑奶奶我,一定要把蒋随忆这块难啃的骨头,一举拿下!”
一想起那个翘屁嫩男,还是个黑皮大奈,赵念念就心痒难耐。
蒋随忆今晚生日趴,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定了个包厢,之前她们约好了要参加,因而赵念念今天下午早早就拉了周冉,来帮她挑选衣服。
偌大的寝室空旷冷清,只剩周冉一个人,其他几个人都去图书馆了。
其实要不是要跟赵念念视频电话,周冉可能也会在图书馆先待一会儿,再坐地铁过去。
见周冉表情里还是透露些不赞同,赵念念大咧咧道:“放心,我会带个绒外套的。”
话落,手机响起提示音,赵念念点开一看,发现群里有人@她。
【大家随意:@念念不忘,大小姐,学校离得远不远,用不用派车去接你啊】
赵念念随手回了句:
【不用,学校离这儿也没多远,坐几站地铁就能到】
【大家随意:好嘞】
上次他们四个人分开前拉了个群,蒋随忆估计是怕了赵念念,怕自己不够体贴细致,哪里再惹了她不高兴,到时候又找他作,没想到她这次这么干脆。
不过赵念念倒也没说错,她上的是a大,一所全国有名的艺校,离s大也就地铁几站路,来找他们方便得很。
换完衣服,赵念念开始化妆,涂口红的时候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生日不也快了吗,今年还是老样子吗?”
“……”这话一出,周冉脸色明显不太好,她眼皮微敛,神色恹恹道:“大概吧。”
见小姑娘肉眼可见地有点不高兴,赵念念努了努嘴,替她打抱不平道:“也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想的,两个女儿都不是一个妈,每年还非得一起过,也不嫌尴尬。”
赵念念性子直,再加上她俩又关系好,这种话她向来不会藏着掖着。
话落,周冉淡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谁知道呢……”
*
既然是生日,就免不了有些打着庆祝的幌子,来强行灌酒的狐朋狗友,五分钟内干了第三杯,蒋随忆脚步发浮,眼睛也已经有点发虚了。
虽说他酒量好吧,但也挡不住这么猛的灌法啊。
为了防止那帮龟孙死拎着他不放,蒋随忆脚底抹油,忙躲到了谢时泽身后。
谢大少毕竟家世摆在那儿,再加上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顶顶优秀。
虽说后来以七百多分的高分进了油画系的行为让人有些匪夷所思,按谢时泽他爸的话来说就是傻逼,但上流圈子里没谁不认识这位阔少爷,而但凡认识的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再加上谢时泽性子冷,长得又跟个天上的神仙似的,往那儿巍然一坐,甭管是人是鬼,谁都不愿招惹,也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