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多信任我一点点,遇到事情不用自己去抗,不用明明受了伤,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连舔舐伤口都那样小心翼翼。
他想告诉她,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好她,也有信心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怎么都不会放手。
已经过去的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里,他从来不曾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但谢时泽就是有这么一份莫名其妙的自信,坚信在往后余生的日子里,自己也会一直那么那么喜欢。
所以,所以…...
谢时泽近乎虔诚地祈愿。
我的小狼崽啊,可不可以再多依赖我一点点呢?
“……”
他没能得到周冉的回应,反而率先得到了一个吻,轻轻的,落在唇角。
在谢时泽怔忪的眼神中,被攥进掌心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脱出,捧起他的侧脸,感受着他不同于自身的温度。
心跳声一声越过一声,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周冉垂着眸子,静静看着那双漆黑透亮又难掩真诚的眼睛,指腹蹭了蹭对方眼尾那颗小小的红痣。
“画了很久吧。”
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期许,周冉很淡地笑了声。
“……”
嗓子里闷不声儿地发出一声咳,谢时泽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也没多久。”
从洱苍山那次回来后,从定稿到成品,再加上事后的修饰,不眠不休也就画了三天,当时也没想过要送出去什么的,一来没什么由头,二来也没个身份,只是很单纯地想就画了。
不过这些他是不可能跟对方讲的,扭扭捏捏,忒没面儿了。
听见他嘴硬说没多久,周冉忍不住偏头笑了笑。
怪不得说临时有事,得晚点来,提着这么大一幅画,可不得避着点人,估计当时蒋随忆言辞模糊,就是替他打掩护来着。
见她一副忍俊不禁,仿佛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的表情,谢时泽诶了声,终于反应过来了,恼羞成怒似的,两手掐住她的脸,给脑袋摆正了:
“你别转移话题啊,以后有事儿要第一个跟我讲,听到没?”
周冉清瘦的一张脸被他揉得肉嘟嘟的,跟个河豚似的,呆呆眨了眨眼。
谢时泽手上用力,尾调上扬,威胁似的:
“嗯?”
“诶呀,听到了听到了。”
周冉额头碰了碰他的,握上他的手,笑:
“烦人精。”
......
同一时间,周家老宅灯火通明,一大家子都聚在前厅,热闹得不行。
周泊远刚在外面谈完生意,接了消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就见自家夫人抚着肚子,春风满面地被众人簇拥着坐在沙发上。
“你这孩子也是,怀孕了还这么不小心,要是伤着孩子了可怎么好,以后啊这家里的活可不能再干了,啊。”
老太太握着女人的手拍了拍,嘴上说着提点的话,实则眼睛都快笑眯了。
话落,赵美澜羞涩一笑:
“知道了,妈。”
说来也挺险的,这阵子周泊远工作忙,老太太不知道又犯了什么病,非得让她过来伺候。
老宅里日子不好过,老太太嘴又刁,为了讨好这个将来的婆婆,赵美澜没少研究那些养生菜谱,晚间里她正搁厨房煲着汤呢,谁料到就尝了一口,人就不行了。
后头去了医院才知道是怀孕了,都三个月了。
消息一出,老太太高兴得立马给自家儿子通了个电话,从医院到家里,赵美澜一路是被供着回来的。
想起得知消息后,老太太那副小心翼翼又难掩高兴的嘴脸,赵美澜垂眸摸了摸还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