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柔软的曲线在单薄湿润的夏裙下分毫毕现,泛着淡淡冰凉的水汽,谢时泽僵着脖颈,双臂后撑在木板地上,支着两人的躯体,一动都不敢动。
几秒后,他垂下眼皮,视线落在少女柔软湿润的发顶,嗓音低哑:
“你……没事吧?”
“……”
片刻,谢时泽终于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在发抖?
周冉瑟缩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里。
咒骂声惊雷声交杂在耳边,怎么甩都甩不开,仿佛牢牢粘在她的骨髓和心脏,只要脉搏还在跳动,就会顺着血管传到四肢百骸。
她怎么不去死?
她应该是要去死的吧……
周冉死死抓住身下仅存的一点点温热,但无济于事,恍惚间灵魂和**好像割裂开来,分成两个不同的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堕落。
就在她要喘不过气来时,耳边的一切突然远去。
周冉迷茫地眨了眨眼。
耳朵蓦地沉入一处温热的臂弯,树叶声,风声,雨水声,闷雷声,还有那些喳喳不绝的咒骂声通通在此刻消失不见。
周冉被人按住脑袋,整个人都埋在这人温暖的肩窝里,隔断了那些不安的声响。
不管是外界的,还是自己心底的。
仿佛一切都被隔绝在外,只剩这一隅安静的小天地。
掌心下是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炙热坚韧的男性躯体,泛着温暖的人气儿,枕着很有安全感。
像个瘾君子,周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这股温热的活气。
呼吸里都是淡淡清冽的雪松香,混杂着一丝甘甜的味道,纯洁又干净。
可太干净的东西,总会勾起人最阴暗的那一面。
周冉垂着眼皮,木愣愣地盯着这人白皙的一截脖颈,脊背一阵熟悉的刺痛,牙根痒得发颤
她想咬他。
要命地想。
咬一口吧,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咬一口他就是你的了。
齿关缓缓张开,锋利的锐齿将将要抵住皮肤,呼吸间那抹温柔的雪松香愈发浓重,周冉甚至都能想象到牙齿刺破皮肤时,身心该有多么满足。
那些见不到光的占有欲和扭曲的阴暗面一瞬间破了闸一样奔涌出来。
不再顾忌,也无需压抑。
“别怕。”
周冉动作猛然一僵。
脊背被一只宽热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温柔得像在抚慰一只不安的小动物。
温沉低哄的嗓音再次在耳畔缓缓响起
“别怕,我在。”
很奇怪,明明已经被捂住了耳朵,雷声渐远,可耳边的轻哄声却又那么清晰,像是直接对着她的心脏在诉说一样。
每一次心跳,就承载着一句“别怕”。
僵硬的脊背逐渐放松,周冉眼睫轻眨,缓缓阖上了齿关,尖锐的犬齿被重新掩盖进柔软的唇瓣,她又变回了那个乖巧温顺的狼崽。
又是一道惊雷,周冉瑟缩了下,随即往人怀里缩得更紧,他也拥她更深。
屋檐外闷雷声一阵响过一
阵,她攀着他,就像即将被吞没濒死的沉溺者攀住救命的浮木。
……
雨后初霁,天空水洗过一般的蓝,空气里还弥留着一股潮湿的金属生锈般的雨水气息,混杂着木质地板潮烂的气味,闻着总有股窒闷感。
周冉靠坐在废弃木房的破旧木门上,接过谢时泽递过来的已经开了盖的牛奶。
“谢谢。”
见她说完就不声不响把瓶口往嘴边递,谢时泽眼皮微敛,声线温和得不像话:
“好点了么,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