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会自生烦恼。何况君王对于臣子,本便应当立威。”

“先生说的是。”

顾峤侧过头想去勾他衣袖,商琅顺势直接将自己一整只手给人塞过来,顾峤瞧着他这样子,就忍不住回想起来两人先前未通心意的时候的小心翼翼,便感慨:“先生如今,可真是同几年前,大相径庭。”

“陛下亦然。”商琅弯了下唇角,借着顾峤的力气直接绕到人身后去,目光一下子便定在了书桌上那块白玉笔搁上。

顾峤见他安静下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双颊骤然飞红。

他当时不知道是如何了,就魔怔地应下来商琅的要求,将这东西给放到御书房来。

只是他们很快就出京“微服私访”去了,先前并没有多在意这块笔搁。

如今,叫商琅这么一瞧,顾峤觉着自己这辈子是忘不了那一日的场景了。

罢了,罢了。

他同商琅都已经有半年多,比这过分的又不是没做过,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心里不断暗示着自己,最后顾峤也还是堪堪赶在户部尚书到御书房来之前将脸上那一片绯红给消了下去。

户部尚书应当已经从周信的反应当中猜出来了几分,或者说周侍郎同他直言了,眼下一到御书房,垂着头瞧见帝王衣摆,立刻就拜了下去:“老臣该死。”

“怎么,尚书大人莫非是犯了什么诛九族的大罪不成?朕才回宫就在朕面前要死要活的。”

“臣……不该派周信来打扰陛下。”

顾峤听到他这句话,就哼笑一声:“所以,爱卿这是上赶着要朕治你的罪?”

户部尚书不说话了。

大桓这群朝臣,朝堂上有同僚在场,各个都能说会道的,一个人到顾峤面前来,却都成了钜嘴的葫芦,半句正儿八经的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顾峤看不得他们这副样子,手一挥,直入主题,“来寻朕何事?”

“倒是没什么大事……”户部尚书斟酌着开口,“臣只是知晓了陛下回京,想早些告知陛下这段时日京都当中的情况。”

“怎么,有什么你们处理不了的事情?朕也没见你们传信过来。”顾峤一边问话,一边还不忘了刺他们几句。

“并无,并无,”户部尚书连声否认,“这段时日京都当中一切皆好,臣来同陛下说一声,也好让陛下安心。”

“无事就好,”顾峤放心了,“这一阵子麻烦诸位了,快到年关,便好生歇上一歇,朕等明年万寿节过了再走。”

户部尚书闻言,刚想直接应下,却忽然意识到:“陛下还要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