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门把手,荡开抹笑。

“你知道吗?我当初求医生救佳佳和求爸放我走的时候,磕的声比你大,也比你诚心。”

温以初走了,连着季寒昀一起。

临走前将门前打扫干净,把栀子花重新栽好。

看着渐渐枯萎死去的枝干,我很想对温以初说。

“瞧,伤害一直存在,直到死亡。”

温以初签了离婚协议书,求我回去见一面。

我拒绝了,找了父亲以前的关系。

寒来暑往,日月如梭。

再次见到温建国时,我险些没有认出他来。

一向炯炯有神、永不服输的人老了。

头发花白,腰也弯了下去。

他有些拘谨的朝我笑笑,递给我一份财产转让书。

转让人是他,转让对象是我。

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在上面,除了现在住的那座老宅。

见我困惑,他赶忙解释:“允枝,我老了,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点身外之物能留给你。”

“至于老宅,我得留下,给我和老婆子留个安身之所。”

我摇摇头,放下协议,与他聊起近况。

温以初疯了,她不再见任何人,日日守着我们曾经的家。

嘴里嘟囔着佳佳乖,爸爸就快回来了。

他们也曾摁着她去见医生,可医院也没有办法。

只能日日见她疯癫,沉迷于往σσψ日的温情。

二人没办法,只得看女儿渐渐沉沦。

季寒昀也不是没来闹过,他跑到老宅,大发神通。

说自己是他们的姑爷,让他们好好伺候自己。

温建国戎马半生,怎会被这下作手段骗到。

他当即将他扭送出门,一纸诉状将他告上法院。

以岳父的身份将他破坏他人家庭的时狠狠拆穿,丝毫不顾及这是自家丑事。

对他来说,自己这辈子已是犯错,女儿更是大错特错。

为了弥补,他什么都愿意做。

话到最后,他小心翼翼的瞧我一眼。

斟酌再三,到底问出心底的话。

“允枝,回去吧。我这次……”

我抬起手,堪称毫无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

“温叔,我恨她一辈子。我不希望将这份怨恨蔓延到您二老身上。”

话说的难听,温建国当即涨红脸闭上嘴。

又与我扯起其他话题。

从佳佳坟头小树长得很好扯到邻居家的萨摩生了一窝混色。

送走他,天色已晚,云蔼低垂,扯出朦胧的晚上。

我眺望着院子里的花,久违的想起了佳佳。

我低低一笑,起身离开。

从此天涯陌路,互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