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自己默默捡起七零八落的鞋子穿上。

谢屿不在了。

即便我还像从前一样赤着脚站在地上,那个宠我爱我的人也不会再对我念叨,再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包容我的坏习惯。

我把那些书都整理了出来。

在整理最后一趟的时候,一个纯白封面的书掉落在我脚边。

这是谢屿最喜欢的一本书,闲暇时我总能看见他拿着这本书出神。

而每每当我靠近的时候他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合上它,即使我再好奇再怎样闹他都不肯给我看。

印象里,只有这本书和衣柜最里层的保险柜是他坚决不让我看的存在。

而现在,这本书就落在我脚边,再没人能阻止我打开它。

我把它捡起来放在桌上。

曾经的我太任性,他总是毫无道理地包容我,我也该学会尊重他的想法。

既是他不愿意让我看的东西,不看也没关系,权当个念想留着。

“芝芝,你在吗?有客人来祭奠谢屿,想见见你。”

林禾在外面敲门。

“来了。”嘴上应着,我心里却有不少疑惑。

谢屿已经安葬一个多月,虽然这段时间谢谢续续来祭奠的人也有不少,但他们都是问了地址以后独自祭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想见我。

我打开门,见到的却不是我妈,反而是我爸那张贱兮兮的脸。

二十多年了,他还是这样不着调。

他挤挤眼睛,朝楼下努嘴:“别怪老爸没告诉你,楼下那个可是你的情敌,估摸着找你示威来了。”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爸,少看点玛丽苏小说。”

“哪有情敌在人死了以后才来耀武扬威的,况且你女儿的魅力你还不知道吗,谢屿可是爱我爱的连命都不要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白月光。”

我不理会他,自从十八岁我说喜欢谢屿非他不嫁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谢屿有个白月光。

尤其最近谢屿死了以后他更是看见一个女人就说是白月光。

这个月已经不知道第几回了。

我一把推开不着调的爸,却在看见客厅中间那个卷着大波浪的女人时顿住了脚步。

这是真的白月光林雪。

林雪看见我时明显一愣,连手上的杯子都差点摔了。

她变得比从前更知性,身上也没有了高中时代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

她喊我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宋婉宁?”

我点点头,走到她面前:“你是来祭奠谢屿的吧,我带你去。”

谁知她根本不动,反而盯着我道:“我是来找你的。”

“虽然这样说很冒昧,但你真的和一个故人很像,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她也叫宋婉宁,是谢屿爱了一辈子的人。”

一句话犹如重锤砸在我的脑海里,我呆滞在原地:“什么意思?”

林雪继续道:“她陪了谢屿一年,在2001年的最后一天转学,谢屿找了她几十年一直不肯结婚。”

“他拒绝我的追求和你结婚,我以为是他找到了,没想到……”

话里未尽的意思我们都知道。

可谢屿明明喜欢林雪。

我以为是她拒绝他的追求,可现在怎么好像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谢屿爱的是我,我是二十年前自己的替身。

这太过荒谬,我不敢信:“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林雪拍了拍我的肩。

“我受你父母所托开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