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与“和鸾”,听起来好像是一对的。
“和鸾,”顾七慢慢地?点点头?:“是个好名字。”
丫鬟奉上茶水,顾七让人都退出?去,屋子里只有她和七爷两个人。
菱月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开口,顾七见她神色不?似往日,伸手探她的额头?:“怎么?难道又烧起来了?”
菱月呆呆地?摇头?:“没有。”
顾七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得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须臾,晴叶匆匆敲门进来,神色间?不?见往日的沉稳,急急开口道:“荣怡堂来人报信,说老太太晕倒了!”
整个荣怡堂已经乱成了一团,府上数得上号的人都赶来了,下人已经拿了顾府的名帖去请太医,一番扎针行药之?后,老太太终于慢慢醒转过来。
太医给开了药方,整个夏天?慢慢地?过去,秋天?到了,顾府里头?的树叶都从深绿变成了黄色,太医已经换过一轮,京城里数得上号的大夫都给请了一个遍,药方换了不?知道多少,都不?见多大效用,老太太一日比着一日地?消瘦了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老太太这是大限将至了。
老太太心里也有数,一日她把左右都遣了出?去jsg,单独拉着顾七说心里话?:“小七,祖母这辈子能享的福都享尽了,活到了这把岁数,也是高寿,祖母足意?了,没什?么想不?开的。如今咱们顾府,儿孙满堂,子孙兴旺,别的我都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有一件,祖母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慢慢地?道:“方氏和你五哥的事,我是想想都觉得心里难受。当时?你母亲看中了方氏,我当时?就觉得她的脾性未必与你相合……那个时?候,我要?是把这门婚事拦下就好了……婚姻之?事,原就不?能只论家世……是祖母一时?迷了心,结果生生耽误了你……”
顾七轻轻拍打老太太的脊背,给老太太顺气:“那些事情和祖母有什?么相干?再说都过去多少年了,孙儿早就不?在意?了。”
老太太一双浑浊的老眼?染上湿意?。
大伯哥和弟媳妇偷情,顾府是清流,得遮丑,和方府的关系也得维系,苦果得由顾七这个苦主来背负,是顾府对不?住顾七。
顾七温言安慰:“祖母多虑了。孙儿现在生活得很好,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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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浊泪从老太太的眼?角缓缓淌下:“好什?么好?旁人像你这么大的年纪早就儿女成群了。你到现在连个亲骨肉都没有……”
顾七一番宽慰,老太太的精神头?早已大不?如前,终于拉着顾七的手慢慢地?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屋内半明半暗,顾七在老太太的屋子里静坐了许久,才终于离开。
自从老太太病了,菱月日日都来探望,逢上哪日老太太精神头?好,菱月往往一陪就是半日。很奇怪,明明和老太太之?间?的感情早已大不?如前,可是眼?看着老太太日渐枯槁,菱月这心里好像慢慢也空掉一块。
昨夜一场秋雨,今朝枯叶满地?。秋风吹过,枯叶刮擦地?面,刷刷作?响。
菱月用帕子掩口,低咳了两声。
许是之?前小病,当时?咳嗽没养利索,天?一冷,又有点牵扯起来。
二太太来探病,正好瞧见。菱月进门小两年了,该吃的药也吃过了,该拜的菩萨也拜过了,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顾七又不?肯再纳新人,种种缘故,二太太早对菱月心怀不?满,当下训斥道:
“既然身体不?舒服,还往老太太这跑什?么?老太太如今这样,还能经得起这个?整日整得跟个病西施似的。真要?把病过给了老太太,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