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妻子”这事吧,解决不了。
解决不了,就只得生闷气。
亏他还以为方才她看见自己和徐媚儿接触,在吃醋,现在看来,她大抵是在嫌弃自己。
“我方才……”见妻子娴静地盯着水盆里的一对脚儿看,一副对身旁的丈夫漠不关注的模样,他还是决定解释一二,“下午时,我确实是在廊庑下遇见二伯母的侄女,但我与她,并未沾惹一丝一缕。”
王初芸说:“哦,我知道了。”
王初芸其实确实很讨厌旁的脂粉气十分重的女子碰自己的东西,丈夫也不例外。
是以今下午,她的确有意躲着卿无尘的靠近。
没想到,方才在议论之时竟被她听个正着。
听见就听见吧,她其实无所谓。
卿无尘望着妻子,她正抬手挽着掉落下来的鬓发。
她的目光盯着木盆。
他也顺着她的视线往木盆里看去。
妻子的一双脚,小巧玲珑,且白皙如玉,脚指甲圆润可爱,在幽幽的水里,时不时踢一踢,动一动,惹起的水声与涟漪,莫名就闯进了他心海里,平静的心海也同样起了一圈圈涟漪。
沐浴的水放好了。
卿无尘起身,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道:“夫人,你先上床,等我。”
说完,便只穿着中衣进了屏风后。
王初芸望着屏风上投射的男子身影,影子正在脱仅有的中衣,渐渐显露出阳刚、分明的线条。
她只觉他方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一时间,一阵哗啦水声,怎么忽然地,这氛围就变得燥热起来。
王初芸忙擦了脚,钻进薄被中。
今日并非初七。
卿无尘那厮,该不会是想做什么吧?
她原本想快速入眠,待会等卿无尘过来时,她已经睡着,量他也不会弄醒她做什么。
可是水声如消融的冰雪自山涧流出,叫人不容忽视,越听越觉得这屋子太过安静,反倒睡不着。
突然,卿无尘唤道:“夫人,劳烦将我的干净中衣拿过来,方才忘取了。”
王初芸真是不想理他。
“抱歉夫君,我已经睡下了,只能劳烦你自己出来取一下。”
那边默了默,道:“好。”
水声一阵巨响,想来是他已经从水里出来,拿巾子擦水。
王初芸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后面的声音变得极小,这叫她心下疑惑。
过了半晌,也不知这人弄好没有,何时会上床。
王初芸下意识翻身,想窥探一番。
谁知这一看,便瞧见卿无尘赤膊立在床边。
只下身,围着一张巾子。
他刚沐完浴,裹挟着一身的湿气,胸膛还有水珠一路流下,没入腰上的巾子里,不见了踪迹。
不得不承认,习过武的,就是结实好看。
她的目光随着水珠下滑,直到在某处略作停留,又红着脸若无其事避开。
“你的中衣找到了么?”
卿无尘说:“找到了,才拿过来,正要穿上。”
“那你为何不在衣柜那儿穿好再过来,夜里冷仔细着凉。”
卿无尘疑惑道:“冷吗?我还挺热的。”
“夫人,劳烦将毯子递出来一下。”
王初芸一顿,才反应过来,方才她躺下时情急,拉错了薄被,自己身上,竟盖的卿无尘的。
王初芸当即卸了自己身上的,扔给他。
谁知靶子挺准,竟扔到了地上。
她又翻出来去捡,一抓,将被子拖上床。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抓住的不止有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