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芸又换了支簪子试:“有什么不同,不过与先前一样罢了。”

夏树一边为她梳头,一边道:“是有些不同,不过在夏树看来,倒是好事。”

王初芸问:“怎么说?”

夏树笑道:“似乎啊,更像一对正常夫妻了。”

“瞧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王初芸气笑了。

夏树接着说:“请恕夏树多嘴,从前你与爷两个,可谓相敬如宾,从未发生龃龉,只是似乎太疏离了,可近来却不同,奶奶与爷对话,都显得生动了起来呢。”

王初芸垂着眸子,笑容从脸上消失:“是吗?”

倒是挺可笑的。

如今她每日都想着与卿无尘和离,倒看起来像一对正常夫妻了。而从前那般和谐的夫妻关系,却显得不正常。

这真是讽刺。

不过这一回她并没打算去主动修复关系,如若她二人就此夫妻关系淡漠下去,更是好了,她便有理由和离,相信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反对。

今日公府来了个稀客。

稀在何处?

稀在她长得和中原人不大相同。

碧蓝的眼珠,鼻梁挺拔,皮肤白若酥酪,且身份更是稀奇她便是,若沿国的九公主,阿黛。

她是以与卿无尘关系要好为由头前来卫国公府拜访的。

她还带了几箱子的礼物,都是些中原不好买到的若沿国的宝石做成的头面首饰什么的,拿来后,便一一赠给公府中的几房人。

丫头们都对这位长得极美且极具异国风情的女子颇为感兴趣,纷纷聚到了容德堂的院子里,就是为一睹外国公主的风采。

阿黛对中原的礼节也颇有了解,是以来到公府,便先来探望老太太。

待看了老太太,阿黛又借了由头,说要去清雅园,拜访卿无尘的妻子,王初芸。

而王初芸甫一听到阿黛来拜访,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卿无尘。

那一日在牡丹园,曾听阿黛提起,她之所以会来出使,是因为卿无尘写了一封信。

能为着一个男人的一封信,而改变国家的决定,亲自跑来,这其中的心思,已然昭然若揭。

可是阿黛公主为人热诚,一双眼一眨,你又并不觉得她那些心思叫人反感。

阿黛双手负在身后,在公府中东看西看。

王初芸走在她旁边,为她介绍亭台楼阁以及用途。

阿黛突然道:“阿蜜我是说你家夫君何时回来?”

王初芸笑笑说不知:“夫君平日里公务繁忙,在府上的时间并不算多,白日里很少看见人。”

阿黛看向王初芸:“噢?他竟是这般的男子?那待他回来,我定要好生说说他,怎能这般冷落自家夫人,这在我们若沿,必定要遭到母家的兄弟毒打的。夫人家可有兄弟姊妹?”

王初芸说有的:“我有一个哥哥,不过远在随州。”

阿黛遗憾道:“原来夫人是远嫁啊,远嫁就是这点不好,若在婆家受了什么气,都没地诉苦去,所以我自小就同我父王讲,千万不要拿我去和亲,否则我就死给他看,我啊,要自己招一个驸马进我公主府。”

王初芸笑道:“阿黛公主贵为公主,自然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初芸不过一介小小闺阁女子,也是尊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为人妻。”

两人走到清风亭中坐下,丫鬟们忙去端了茶水点心伺候。

阿黛叹道:“其实我们若沿又何尝不是如此,说实在话,我倒是觉得你们更好,至少不……”

说到此时,她不禁一叹。

王初芸看向她的眼睛,原本明媚的女子,像蒙了一层化不开的阴云。

她既然不说,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