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主屋的门扉,那里头的女人,必须换成自己!
正这样想,便从主屋里走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似是刚起床,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女子望过来,露出一个微笑。
那微笑似乎没什么特别,但叫顾嘉惠看来,却又是另有深意。
仿佛是在挑衅一般。
她忍下心头不爽,远远向王初芸行礼:“七表嫂。”
王初芸慢慢走过去:“表妹一大清早就来看表哥,真真是兄妹情深啊。”
顾嘉惠脸上的笑容一卡,不想王初芸会直接拿话酸她。
她揉着手帕在心头思忖了片刻,目光悄悄瞥向另一边的书房。
表哥在里头呢。
于是,她心头便打定了个主意。
她靠近王初芸,声音略压低些:“七表嫂说得是,我与表哥在香州之时,关系确然很好,终日形影相随,品茗论诗。”
“噢?这倒没听你表哥提过,你是不是很想讲点细节给我听?”王初芸坐到一旁的白玉石桌旁。
顾嘉惠也跟着坐下:“表嫂若说想听,嘉惠自然全都可以说给表嫂听。”
“那年表哥还是年少时,头一天来我家里,我还不认得她,那时我正在院子里放风筝,哪知我风筝挂到了大槐树上,表哥路过瞧见了,爬到树上给我捡了下来。”
“表嫂你是不知,表哥还我风筝时的模样,嘉惠可以记一辈子。”
王初芸说:“怎么的?爬树时撕坏裤子了?”
顾嘉惠:“啊?”
远处的书房里头的男子,牵着嘴角冷笑一声。
“哪里哪里,表哥自幼习武,身手了得,我之所以说一辈子不忘,是因为那时的他啊,还我个风筝,只看了我一眼,就脸红耳赤,我印象极为深刻。”
王初芸心说,原来是在说卿无尘对她一见钟情。
白玉桌上有一只插瓶,瓶子里是一大早丫头们插进去的新鲜绿茶花,王初芸抬手拿出来一只,随意摆弄。
“噢,那便是你放风筝时,被院子里的树枝挂掉裙子了?不然他为何脸红?”
顾嘉惠:“……”
书房里头的人噗嗤一声笑。
顾嘉惠尴尬:“表嫂说笑了,表嫂的所思所想真真与旁人不同。”
心头暗骂:这贱人脑子真是清奇,原想拿话气她,她倒好,全装作没听懂,还跟你乱七八糟扯一通,倒把自己气得半死。
气归气,但气势上不能输。顾嘉惠依旧佯作拉家常的亲切状:“也是后面表哥常住我家中,渐渐熟络之后,他才说,第一次见我,他呀,害羞得紧。”
“害羞?”王初芸想象了一下,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卿无尘害羞是什么样子,哪怕他们成亲那一晚,合被而眠,他也不曾红脸。
或许他的字典中压根没这两个字。
“是吗,不想你表哥年少时还是个青涩小郎君呢,怪道表妹你对你这表哥情有独钟。”
话说得这样直白,叫顾嘉惠有些不知所措:“表嫂……我对表哥……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表嫂这般大度。”
王初芸笑笑:“怪你?没有啊,我一点也不怪你,你瞧得上你表哥,那证明我眼光还不错,嫁了这样一个夫婿,其实实不相瞒啊表妹,你觉得他很好,是因为你没有与他一起过日子。”
这话说得,顾嘉惠兴致大涨,心头也好奇不已,不知和表哥婚后会是怎样的光景。
“表妹你是不晓得,你家表哥呢,这人吧,你别看他外表衣冠楚楚的,其实关起门来呀,他就没表面那么光鲜了。”
顾嘉惠咬着嘴唇,眼神期许,关起门来……她羞耻地想象了一下,若是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