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眸色犹豫了一瞬,而后坚定地点头。

宫人抬了一架琴上来,卿可灵要了一把木剑。

铮铮琴音起,一舞剑气虹。

王初芸弹的并非闺阁女儿常弹的乐曲,而是一首铿锵有力的破阵曲。

卿可灵的剑舞果然非同凡响,她换了一身朱砂色的劲装,双剑在手,舞得柔中带刚,英姿飒飒。

场上之人皆没想到,平日里足不出户,被卿家雪藏的卿二姑娘,居然是这般的女子。

倒让人想起了她的祖父,卫国公卿关山,卿关山骁勇善战,曾立下不世之功,至今还镇守在边关。

“果真是虎门之后啊!”

“谁说不是呢,二姑娘跳得真好啊,王娘子的琴也弹得极好,这曲子不似柔弱女儿家惯弹的曲子,竟是宫商角徵羽间仿若有刀枪剑戟之声。”

场上一时间赞叹不已。

贺瑶看得越发闷,目光瞥向对面坐着的卿无尘,他正喝着茶,望着舞台中央正在抚琴的王初芸,那样专注的、欣赏的目光,他何曾对旁的女子那样过。

这一看,心里更闷了。

谢兰露也不甘不愿的,别扭得紧,身旁的丈夫朱华光看表演居然也看得那般投入,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一曲终了,引得场上一片掌声,王初芸起身,与卿可灵一道向帝后见礼。

皇后点点头:“弹得不错,舞得也不错,本宫很是喜欢,来人,看赏。”

秦氏全程的心眼子都吊了起来,生怕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出什么纰漏,却不想,她二人一个唱一个跳,竟有些了得,得了皇后的赏。

卿可灵这些年她没怎么管,却不知她竟会跳舞,且还是剑舞,举手投足那股子飒劲,竟让她想起了远在边关的丈夫。

宴会结束,出了宫门,坐上回府的马车,王初芸的手已经来来回回抚摸怀里的鹅黄色云纱锦无数回了。

卿无尘坐在她旁边,睨着她,良晌道:“夫人如此喜欢,不如回去便着人做身衣裳吧。”

王初芸道:“那不行,这可是御赐之物,怎能给我穿,暴殄天物。”

“一匹布罢了,娘娘既然赏给你了,那自然是由你来处置。”

王初芸把布抱入怀里:“我来处置啊,嗯……还没想好,等我回去了先把它供起来,之后再想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