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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卿无尘打马而回,甫一入院子,便见王初芸在石桌旁看书,神情安静,夕阳金碧辉煌,泛着暖色的光,照在她身上,像生了绒绒的柔毛,叫人不禁靠近,想要一把抱住她。
他走近,克制住双手不去触碰她,恐惹她发怒,微前倾着身子,从背后探着脑袋说:“在读什么书?”
王初芸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音?想吓死我啊?”
她皱着眉,他忙道歉:“抱歉,下次我注意。”
一看她手里的书,竟是一本医书:“你看这个做什么?”
王初芸说:“帮你看看,我今日问了青白哥哥,他说你这症状十分罕见,我要了解一下。”
卿无尘默默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挑眉喝着:“他来过了?”
“嗯,他时而会来给我诊脉。”
“是日日都来?还是几日来一次?”
王初芸察觉他语气不对,抬头望向他:“做什么?审犯人呢?”
见她不高兴了,卿无尘回过神来,赶忙微笑一个:“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不必当真。”
王初芸白他一眼:“待会儿青白哥哥要来,你配合一下。”
卿无尘不解:“配合什么?”
“自然是诊脉。”
卿无尘眉间微蹙:“他要来给我诊脉?”
“是啊,有何不妥?他的医术,在太医院一众太医里,可是佼佼者,不配给你首辅大人看病么?”
卿无尘隐忍着情绪,咬牙切齿道:“配,配得很。”
正此时,院门被拍响。
王初芸正要起身去开门,却被卿无尘阻止:“我去,你歇着。”
他积极地去开了门。
门一拉开,温青白站在外面,两个男子四目相对。
一个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另一个沉默着,背着药箱走进院子来。
“坐。”
温青白示意卿无尘。
卿无尘一边坐下一边道:“自家屋子,哪儿能劳烦客人请我坐。”
温青白不屑地轻笑一声:“还请卿大人将手腕伸出。”
王初芸瞪他一眼:“好好说话,这是我屋,与你没关系。”
卿无尘被怼得有些委屈,没有还口,只死盯着温青白。
温青白给他诊了会脉之后,眼眸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他抬头看向卿无尘。
卿无尘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收回手,拿出笔墨纸砚,写方子。
王初芸问:“他怎么样了?”
温青白说:“确然如此,他是有些病,就像你说的那些,我先写个方子,日后定会好转的。”
王初芸还挺诧异,难道卿无尘真的失忆了?真的再吐血就要死?
但温青白都这样说,他似乎没理由不相信了。
毕竟温青白是不会欺骗她的。
写了方子,温青白就要告辞,卿无尘起身:“今日承蒙小温太医看诊,我送送你。”
说着二人居然真就还算和谐地一道肩并肩走出了院子去。
王初芸疑惑不已,不知道他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决定跟去看一看,她蹑手蹑脚跑过去,躲到门后,探出一点眼缝往外看去,二人正站在门口台阶下的石狮子旁说话。
她尖着耳朵听着,于街道上嘈杂的声音里,分辨着他二人的谈话内容。
只听温青白说:“你为何要骗她你失忆了。”
王初芸一听,一股气血涌上天灵盖,恨不能跑出去,当场捶卿无尘一顿。
阴险狡猾,卑鄙无耻!
外间,卿无尘嘴角牵着一丝